可有可无的,可是,现下我已经不这么认为了,现下我反倒觉得,咱们这个和亲使团,少了谁都行,少了常姑娘,那一定是不行的。”
常久呵呵笑,调侃白孝德,“白将军,想不到你一个出入戎旅的将军,也非常善于阿谀之词。这不太好呢。我倒是觉得,咱们这个和亲使团,每一个都是必不可少的。”
“啊?!咳咳咳”白孝德连声大咳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常姑娘,真是好一张厉嘴啊。”
护送常久回到住处,李临淮又给常久住处加了一重岗哨,临要离开时,常久对白孝德说,“将军万事不用挂心,只求你亲自把我那匹‘怒电’喂好,便是帮了我大忙。”
“遵命!常姑娘好生休息,养足精神!一切自有李将军和白某打理!”
“如此甚好!”常久转身进了屋。
李临淮和白孝德这才转身回了李临淮的住处,白孝德又跟李临淮感叹,“将军,白某如今总算明白,你为什么心里老放不下常久姑娘了,我白某算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也真是太后眼光老辣,相中了常久!”
“行了。别说废话了。常姑娘不是要你喂好马么?你快去吧!”
“对对,我这就去。”白孝德果然便跑去喂马了,守在‘怒电’旁边,不住地给它又是加精饲料,又是喂水的,生怕不小心怠慢了它。然后又给它把鬃毛细细刷了一遍,把它全身上下,刷洗的干干净净,弄得精精神神。
李临淮躺在床榻上,闭眼沉思。常久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不期然便浮上心头,他也明白没有常久在不行,可是内心深处,又唯愿明日参加比试的不是常久,她不该如此拼命的,与其让她拼命,他宁愿借兵西州与吐蕃人大干一场,然而,身为将军,他又深知,两军交战也需要时机,并不是他一时冲动就可以的。他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在这样的事件面前,无法助她一臂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她拼命。
自那日草原相见,不欢而散后,他一直在暗暗跟踪她,固然是担心她的安危,怕她冒冒失失地又跑去什么地方,更多的是他想见她,一会不见便百爪挠心一般。这一追踪,便发现了她每日都在学剑,练剑,坚持不辍,心下不由又是钦佩,又是暗愧。想起她之前因他冷落她,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自己以要他教她学剑为由去找他说话,他却狠心拒了她,还把她甩出老远,致使她到今日都不肯原谅他,每每想到这,他的心就会隐隐作痛,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如今满心渴望能教她学剑,与她在一起耳鬓厮磨,消磨时光,她却再也不会接受他了。他方明白,表面上平易近人的常久,其实内心非常孤高冷傲,如今,他瞧她学剑的那副认真样,那付狠劲,心里是既喜且怕,若有朝一日她学剑有成,孤身一人亦可傲立于世,对任何人都无须依恃了。那时候,他怕是更难接近她,那怕是暗暗追踪也不能够。
辗转反侧,愁思难眠。翻身起床,出了房间,信步走来,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常久的房外,见护卫们里里外外将常久的住处守了个严严实实,走近来屏气凝神亦可听到她轻轻浅浅均匀的呼吸声。他略觉踏实,想她并没有因此愁到睡不着觉,倒也有几分胆略。
常久次日起床,梳洗已毕,换了一身淡银红紧身收袖衣裤,外罩一件淡银红里子黑面的披风,觉得时辰尚早,便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练会儿剑,收拾结束提剑出门来。一眼便见李临淮站在门外,四目相对,她静立无言,一时不知道是该重新回屋,还是继续去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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