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孝德高谈阔论间,一瞅见常久,便觉双腿发软,忍不住马上怵得转身就想逃,可毕竟一个大老爷们,哪里好意思当场示弱示到如此不堪的程度?只好硬着头皮满面带笑容听常久一通扑头盖脸的训斥。
白孝德听完常久的训斥又谦恭地说,“常副使训得是,白某牢记了。不过,常副使,您真的误会了,那只是表达不妥当,其实白某本意并不是说常副使您不好,白某意思是您太好了,好得李将军他根本配不上你!”若是两个人必须得罪一个的话,他宁愿得罪李将军,他实在是不敢招惹常久,怕死了她的舌如利刃,刀刀戳心!对于李将军杀人的目光,那就暂时忽略不计了,说到这里,白孝德忙对李临淮说,“李将军,这晌午已过,咱们不是说的今日起程回西州么?还走不走?我先回去准备了哈。”找到借口,这才挥挥手,落荒而逃。
被白孝德这么一搅和,李临淮分明感觉到,常久更不待见自己了,可也无奈,一脸落寞地看着常久,沉声问,“还要休息么,若是不休息了,咱们这就收拾东西准备起程,打发你们起了程,左可敦夫人那个事,我想今晚解决掉。”
常久默默无语,沉吟一会儿,点了点头。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常久住处,赶到集合地点,所有已等在那里,而且韩王怕夜长梦多,带了多金公主,先率二百骑与苏主使c宗副使先行离开,回西州去了。留下来的近三百骑由白孝德带领,正等着李临淮和常副使,常久走近来,见石珍珍竟然在,而且竟然骑着她的‘怒电’,一下子便怒了,冲过去拔出剑指住石珍珍的鼻子,怒不可遏地连声喝问,“石珍珍,请你马上滚下来!‘怒电’是我的马,谁让你骑它的?谁让你骑它的?!”
石珍珍满脸委曲地看看白孝德,又看看李临淮,“李大哥,白大哥,我”
李临淮冷喝道,“那是常副使的马,谁让你骑的?!”李临淮喝罢,看向白孝德,白孝德忙摇头挥手,“李将军,不是我!不是我!是石姑娘自己见‘怒电’威风,非要试骑一下的,我再三劝都劝不住,不信你问石姑娘,她一个姑娘家,非要骑,我能跟她拉拉扯扯么?”
常久的剑已冷冰冰凉飕飕地点到了石珍珍的鼻子尖上,石珍珍见李临淮和白孝德没有一人替自己说话。只好乖乖下了‘怒电’骑到了她自己那匹不起眼的土黄色马上。常久犹不解恨地咬牙切齿道,“谁以后再敢骑我的‘怒电’,我一剑穿了她!”李临淮自然知道‘怒电’是那个沙匪头子送的她,刚刚那会儿常久又说过那沙匪头子都想娶她,又见她对沙匪头子送她的马如此珍爱,宁可让它闲着,也不许别人骑一下,可见珍爱之深,都说爱屋及乌,这恐怕就是吧。自己几次送她东西,满心希望着她能留下,可一转眼,总会被她还回来,这便是不爱屋不及乌吧?想着这样,心下不觉黯然。
常久骑在雪狮子上,又牵过‘怒电’,一人独得两匹宝马,也不管别人怎么样,催马便往去向西州方向的路上奔去。李临淮见她一个人先跑了,不放心,喝令白孝德带队快走,自己已一马当先,追了上来。
雪狮子果然是匹宝马,虽说是匹母马,其速度与‘怒电’竟然不相上下。常久窝着一肚子无名火气,又因不想看见那个石珍珍,便催马急奔,一路向前,一奔就是两个多时辰。李临淮跟在身后,都跟得十分吃力,慢说带着两百多精骑队伍的白孝德,精骑队伍时自然都是好骑手c好马匹,但那些马跟常久的两匹宝马是完全不能比的。
自入突骑施以来,常久无一日不在劳心劳力,这两日心情又非常不好,昨晚也没睡好,不久前又刚刚大哭过一场,这些叠加在一起,加之奔驰过急,等她觉得有些累,气喘吁吁时,这才松了马缰,慢下脚步,听得身后有马蹄响,知道有人追了上来,她勒马回首,想看看是谁追上来时,突然觉得一阵天眩地转,娇小的身子一歪,整个人晕晕乎乎地便往马下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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