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孔长老赶紧顺杆往下爬,严词喝令道:“孔均,你还不快把典籍交出来,难道要害得孔家集体被赶出药庄吗?”
“对,孔少,把东西交出来吧,我们的生意可还指望着孔家呢。”
“是啊,孔少,拿出来吧。”
孔均忍着掌心剧痛,看着周遭这些昔日的合作伙伴,朋友,甚至是至亲的亲人,一个个面目憎恶地逼迫着自己。他惶恐地睁大了眼睛,恍惚中从怀中拿出了那本典籍。
这还是今日他父亲夸他办事得当,给他的奖励,而此时,这块奖励却成了他父亲踩着他避过灾祸的铁证。
何其可悲。
孔均在当夜就被赶出了药庄,在药庄门口的时候,阮辛泰匆匆赶来,领着门徒狠狠把人教训了一顿。孔良靖一直默不作声,也没跳出来维护自己的儿子,在他看来,孔均已经失去了在这一行行走的资格,跟废物没什么两样了。
最后,连同纵火伤人一案的黑锅,也都给孔均一并背了,老族长捧着失而复得的典籍,依旧是道骨仙风,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宣布明天的比赛照常进行。
这场大院的审判,临到散场前,孔良靖都阴测测地盯着温婉,要不是她从中捣乱,孔家今晚不会如此一败涂地。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回程的路上,萧润泽对孔良靖做出了评价。能够忍受非人的痛苦,断绝血脉亲情,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这样的人手段必定狠辣阴险,而他说这句话,也是为了给温婉提一个醒。
“恩”温婉应了一声,颇有些浑不在意,实际上如何对付孔良靖,她心中已经是有了计划。
萧润泽也知道她主意多,便也没再多说,反正这段时间他会在她身边,一百个孔良靖都近不了身。
回到住宿小屋的时候,阮辛泰已经风风火火从门口赶了回来,进屋第一句话却是冲着萧润泽先说的,“萧先生,幸会幸会,没想到在这儿能碰到您,今天的事情,还得感谢您跟温先生出手。”
原来,阮辛泰早就认出萧润泽是江诚的朋友,刚才人多嘴杂才没开口。
不过他这句谢,倒是让温婉有些疑惑,“阮总不怪我坏了药庄名声,反倒要谢我?”她可是看得出来,阮辛泰是全心全意在维护几个老人守护的庄园,而今天她跟萧润泽这两条导火线,直接就把药庄搅得动荡不安。
“温先生别这么说,我赶过来的时候,屋里的火势并不大,沫沫身体那样的状况能安然无恙,我想除了您跟萧先生,不会是其他人救的。”阮辛泰不是糊涂蛋,如果当时被其他人看到阮沫沫发作,那才是毁了他女儿的一辈子。至于说药庄的名声,他更是一声苦笑,长叹道:“族长并不是不喜欢外人来,只是近些年孔家为了自己的生意,在外边把药庄夸大其词,当面澄清了,也好。”
对于谣言这一点,温婉倒是也不意外,毕竟就孔良靖那六亲不认的尿性,利用药庄名声赚钱实在不是稀奇事。
大家解开心里的疙瘩,把话说开了,买卖还是依旧照做。
“如今两个学徒也被赶出了药庄,明天大赛缺了两个名额,眼下我自己可以顶上,但还是缺一个人。”阮辛泰难得挑出的好苗子却因为生性懦弱,受人摆布,着实让他心灰意冷,可面对人才稀缺的阮家,他也是万般无奈。
温婉却是无所谓道:“随便从门徒挑一个吧。”反正只要她在,翡翠是百分百出绿的状况,到时候多挑几块就是了。
阮辛泰却是摇摇头,皱眉说道:“恐怕不行,门徒都是初学者,更何况这次是盲眼,如果完全不出绿,也会被直接踢出局。”
温婉之前没仔细研究过规则,这会儿听了也是犯难,她可以保证自己的水平,却不能保证其他人的成绩。
稍有不慎,买卖跟阮家都得搭进去。
“我可以参加。”
一片静默中,一道冷硬的声音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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