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族谱也没什么意义了。
思及此,孙梅怎不老泪纵横,只是临时听得门外有了脚步声,她再是难受,也只能将一把老泪咽回肚子,继续佯装镇定地伏案审校稿
谁让嗜官如命的人曾是她?
伴君如伴虎,伴在太女身边太女之性情墨儿这执拗的性子,就算不惨死在太女手上,纵然得太女器重,但北堂家又岂是善类?
尤其是那柳金蟾之夫兵马大元帅北堂氏,杀人如麻,而今又有疯病,他若知墨儿不过是东宫安插在她们夫妇身边的一枚暗哨,就怕那日护城河上飘来的,便是墨儿“不慎失足落水”,数日后被鱼儿吃得残缺不齐的无名女尸了!
墨儿人坐回位置,也默不作声地继续手上的事,余光瞅着来人来来去去,进屋,出屋与孙梅请安,向孙梅告退
小屋寂静,压抑,但一切又静谧得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接着这人抱着批好的文案去了,别的人又抱着一叠叠文书进来,如此往复的一天似乎又一成不变地开始,但墨儿和孙梅知道,只等今儿殿试皇上点出前三甲,无论柳金蟾在不在三甲之列,她们孙家最后的平静也都将过去
她墨儿和柳金蟾的新任命,前几日就已经由吏部誊写工整了。
石终在外,一刻一刻地走
孙梅的眼抬起,落下复抬起,再落下,如此往复也不知多少次,待到外面说“送晌午饭”来了时,孙梅才发现她案上的一笔未落的纸,早让墨汁染成了一片夜色。
“娘?”
准备起身请辞的孙墨,也突然被她娘这一反常之举给惊住了。
“去吧!”不待女儿孙墨对自己说出什么担心的话来,孙梅已先挥手撇头闭眼,“你相公一定在府里等着你。”
孙墨的低头要转身,临走两步,又忍不住回头:
“娘,您辞官吧!”
孙梅不仅回首看孙墨涩涩一笑:“去哪儿?你在这儿,娘能去哪儿?”
孙墨儿不禁心底泛起歉意无数。
“去吧!”孙梅反倒挺直了腰背,“娘岂能不如你?”
投以深情的一瞥,虽然心中曾涌出过数次退缩的念头,但孙墨还是毅然决然地调转了自己的头颅,推门而出
姥姥说,身为士,决定了,就要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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