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琅一大早起身便趴在地上四下打量着,容宣心里一凉,问她在作甚。
“昨夜仿佛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你可听见了没有?”萧琅各处缝隙摸索一遍皆无果,心里有些疑惑,昨晚她明明听见了怎会什么也没有,“我还当是有只藤鸟落下了”
“我昨夜睡得晚,并无异响,许是你听错了。”容宣赶紧回道。
“别是你私藏了罢?”萧琅随口开了个玩笑,隔窗瞧见钟离邯端着食案哼着小曲儿自院外走过来,“哟呵,钟离邯!”
“我已有数只藤鸟,怎会私藏其他!”容宣讪讪一笑,虽未有眼神注视他仍是心虚地出了一身冷汗。
敲门声忽起,容宣赶紧快步上前去开门,他将钟离邯阻在门外,接过他手中的食案却悄悄地将藤鸟塞进了他袖中,示意他赶快去处理掉。钟离邯瞧见藤鸟上刻着“蓬莱”两个字吓了一跳,阴阳家的东西他可不敢随意处置,于是想着还给容宣让他给萧琅处理。
容宣低语了几句,钟离邯的表情变得像是拿了块烫手山芋一般,眼瞅见萧琅从里室走出来他赶紧将藤鸟塞进袖中,匆匆离去。
“怎地看到我就跑了?”萧琅撇嘴,“胆小鬼!”
“怕你收拾他呢,你莫要再吓唬他了。”容宣不敢多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讲了实话,遂赶紧催促萧琅洗漱用早食,等乌孙十八部与义渠族来了好去街上看热闹。
“我有耳闻,这些年西夷王对贡品的要求越来越高,乌孙和义渠对西夷都十分不满,两族又有意联姻以统治西部诸族对抗西夷,两位族长或可一见。”萧琅心中默算了一番,接着说道,“西部诸族共计廿余,多半唯乌孙马首是瞻,乌孙族内大事向来投签决定,若你可得十二部支持此事便能成八分,剩下两分看义渠。”
提及此事容宣有些无奈,“姜妲并不想与之联络,我曾提议过多次,她都以西族遥远难以掌控为由推拒了,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若她早些年即位说不定她的意见于东原来说还有些用处,那时你尚未扬名,她还能稳坐多年东原王的位置,于朝野说一不二也不无可能,更能得知人善任的美名。只可惜东武王精明了一辈子临了了却失了策,姜妲尚未即位便着急推行新令,一举将你推上神坛,你一手掌控新令实施迅速将民心拢于麾下,东武王得美名,你得权势民心,致使新王于国民而言不再那么重要。她即位后朝中大臣更新换代,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于新令中得利,更何况姜妲太过软弱,无甚主见,你许是不知,东原有些郡县已出现只知丞相与新令而不知东原王的现象。”
闻言,容宣有些惊讶,“我至伊邑前曾与子谦师兄遍走东原大郡,只知民众不甚服从东原王室贵族,竟不知如此严重。”
“东原吞并的诸侯国远超西夷数倍,各国民众安于一隅互不往来是常事,不服宗族管教者更是多不胜数。东武王也担心会出现丞相代替新王的状况,因此曾有悔婚之意,想要你代替长兄成为王夫,只是被胥太师与朝中众臣拦了下来。”萧琅压低声音与他说道,“非我妄言,你此时颠覆东原王权要远比收服西夷容易得多,若当初无人阻拦你与姜妲联姻想必还要更容易些。”
“幸好有人阻止,否则还需我费口舌来劝服东武王。”容宣暗自庆幸没有做了姜妲的夫婿,否则不必萧琅冷眼他便该嫌弃自己不干不净配不上她了。
萧琅倒有些不以为意,“联姻向来是一条捷径,也是可惜了我那只见过一面的新嫂嫂,刚刚成婚便没了君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连她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
“斯人既已逝,勿要再伤怀”容宣宽慰了她几句,忽然听见外面热闹起来,他到窗前一看,院外人影攒动,不知在做甚。
钟离邯兴致冲冲地跑来说乌孙与义渠上贡的车马刚刚进城,馆里的人都跑出去看外族人了,询问容宣要不要将他们喊回来,或者要不要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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