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竹神贯注地注视着手上的血流,双手没有丝毫的抖动,凝聚念力,控制住小刀血槽里血液的流动速度。
从他的手腕出流出的血,顺着血槽而下,再化作一道极细的血线从刀尖流出,血线细如毫发,笔直匀速的延展着,向着朱鸾的血管里缓缓地灌进去。
有汗珠从他的脸上的白玉面具的边缘处渗出,顺着光洁的玉石而下,打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圆润的痕迹。
整个过程,他非常小心谨慎,念力更是凝练到了极致,确保血线以完匀速的速度进入朱鸾的血管。
密室里鸦雀无声,安静到掉下一根针也能被听到。
只留极小极小的液体流淌的声音在室内回dàng)。
晋阳公主在一旁静静注视着。
这时间真是过了很久很久,每当男子的手腕处的伤口渐渐凝结,血渐渐止住之时,他就会毫不犹豫拿起长刀,重新把伤口割开,因为是在伤口上再下刀,每次看上去都割的更深了些
她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痛。
伤口凝结,再割开,如是,先后重复了六次。
鲜血从他的手腕上不停地流进刀的血槽里,再被凝成一丝血线,注入朱鸾脖子上的血管里。
虽然血线很细,但这源源不断地注入,即便是晋阳公主只是在一旁看着,都觉得暗暗心悸。
如果是她自己承受这个出血量的话,早就双眼发黑,浑摇晃了,但眼前这个男子除了面色变得苍白了一些,依旧端正如松,牢牢把住为朱鸾送血的小刀,整个人一动不动。
宛如一尊雕像。
晋阳公主看着宋怀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从刚刚开始就许多从未了解事出现在眼前,这个男子带来的震撼疑惑不断地加深这是什么血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是人吗
宋怀竹注视着血槽上流淌的鲜血和朱鸾的脸色,直到朱鸾的脸泛起了血色,他才停下了手。
此时,他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
宋怀竹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一阵阵发黑。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
之所以如此,想必是因为血流的太多了。
他单手用布条将手腕上的伤口紧紧地系死,确保不会影响动作,也不会让血再流出来,就在他这般动作的时候,另一只手依旧牢牢地托着短刀,直到短刀上最后一滴血注入朱鸾的体。
宋怀竹收回短刀,右手食指间隐隐冒出一抹寒意,摁在了朱鸾的颈间,过了会儿,确认她的血管与创口已经被极细微的冰屑封住,男子原本稳定如松的体才微微摇晃了一下,啪嗒一声,他用长刀撑地,才稳住了形。
直到此刻,一旁的晋阳公主才终于敢开口说话。
“她怎么样了”她急切地问道。
“正在好转。”宋怀竹看着他看着沉睡中的朱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因为经脉受损,她的脸一直有些浮肿,这时候,那些浮肿明显消减了很多,清丽的眉眼变得更加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苍白如雪的脸,这时候渐渐生出了几丝血色。
晋阳公主的视线在上的朱鸾和宋怀竹之间来回逡巡,满脸的难以置信。
“居然真的能做到这种事你觉得这样能行吗”虽然事实摆在面前,但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事还是极大的冲击了晋阳公主的三观。
虽然她之前也说过想把朱戎的血补给朱鸾,但她所想要做的事是直接放朱戎的血,然后给朱鸾灌下去。
当然,这种做法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大概是没有,不过是个心理安慰。
“似乎是可以的。”没等宋怀竹回答,突然一个略显虚弱的女声从上传来。
晋阳公主定睛一看,躺在上的朱鸾不知何时竟然睁开了眼睛。
她醒了。
“皇”晋阳公主大喜过望,险些再次说漏嘴。看了眼旁边凝视着上少女的男子,她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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