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面被大额的赌注刺激得沸腾不已的场面不同,暮云楼四楼地字阁包厢里非常宁静。
包厢的面积宽阔,只比楼上的天字阁略小一点。
里面只坐了两个人,一坐一站,站着那位着白衣,默默凝视着窗外。坐在的那位正在烹茶,眼神专注的凝视着红泥小火炉上的黑铁壶,当壶嘴冒出白烟之时,男子掀开壶盖,看水底泛起细小的气泡,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将水注入放着茶饼的筛萝。
浸润茶饼后,男子拿起茶刀细细刮去上面的膏油,置于火炉上方微火烘干,再碾碎细细筛茶。
深绿的茶末纷纷扬扬落于绵纸之上,男子拎起刚刚煮至三沸的嫩汤,温润茶盏后,对折纸张,将茶末注入阔口浅底的黑釉兔毫盏。
男子冲入少量沸水将茶末调匀制膏,再徐徐注入沸水,先后七道,动作熟练地用茶筅点茶。
袅袅腾起的白气里,男子宁静的面庞有如仙人。
黑釉盏里,茶汤鲜白,翠绿的茶末形成极漂亮的山水丹青,咬盏不散,韵味悠长。
“你的点茶之道又精进了,”站着的白衣男子听完边侍者的传话后,一言不发地走到煮茶男子的边,看着茶盏里的令人叹为观止的汤纹水脉说道。
“这是我修行的方式,”煮茶男子将兔毫盏递到另一人手中,开口问道,“那位小姐说了什么”
“你知道是她传的话”白衣男子看他一眼。
“当然,”煮茶男子静静饮茶,“至于原因你心知肚明。”
“她说叫我适可而止,”白衣男子在火炉地面坐下,轻抚手上的茶盏。“她还说又不是只下这一场。”
“你意下如何”煮茶男子拎起铁壶继续注水点茶,头也不抬的问道。
“那就停下看看况吧。”白衣男子将下注的酒杯搁到了桌子上,“本来也没想到她会在这场下场,一时兴起捧了下场,只是没想到段浩初竟然开始竞价,顺手试探了一下他。”
“一时兴起啊”煮茶男子注视着袅袅水汽,抬起手正想去拿白衣男子喝空的茶盏,突然他的手定在了半空中。
外间一丝一毫的动静都瞒不过为修行者的两人。
也听到了那句话的白衣男子看向他,两人对视了一眼。
“这样啊。”白衣男子淡淡道,“这可真是有意思。”
地字阁下的高台上,司仪也和边击缶的侍者也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里都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小姐,”司仪试探着开口,“您刚刚说什么”
“我下注,五千两。”对于司仪的反复询问没有不耐烦,女孩子看着他,再次说道。
司仪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紧张地搓了搓手说道,“小姐,您确定要下注在宋公子上”
朱鸾点了点头,神色无比认真。
“她说谎她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楼上不知哪个包厢突然传出女孩子尖利的叫声。
司仪被唬了一跳,抬头看了看却没法确定是哪位,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看着眼前的女孩子问道,“虽然暮云楼不怕人赖账,但出于规矩,小人还是要多嘴一句,您押宋公子的话,无论您赢还是输,您的损失都不小”
宋雪松如果赢了,这赌注自然归宋雪松,这女孩子作为下注的赢家,能按比例拿到对方的赔款,但这赔款可都是她自己要出的。
宋雪松如果输了,那这五千两也就打了水漂,只是让在她上下注的那些人多拿收益。
朱鸾笑了笑,低声说了几句话。
“哎您说什么”高台前过于嘈杂,司仪一时没有听清楚,疑惑的问道。
“没关系,”朱鸾朝他笑笑,“只要能听见的人听清楚就可以了。”
“真是打的好算盘。”宋雪松站在一边冷冷地说道。
“对了,你是修行者所以也能听见呀,”女孩子眉眼弯弯,眼如星灿。
“这可是完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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