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只是砰砰磕头,老泪纵横,念叨着是我对不起老将军对不起将军府云云。
叶舒睿“砰”地将茶盏搁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音,“没听到你们小姐的问题吗?”
他发起怒来时脸色冷得吓人,就连声音里都含着冰碴子,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的嬉笑怒骂模样!纳兰晚性子好,可不代表他容许她大晚上地在这里陪这个老东西操劳烦心。
纳兰晚见他动怒,抬手握住他的大掌,轻轻安抚。再次看向云叔的时候,眸光复杂,“云叔,我不想再听你有多忏悔,你还是说说其中因由吧。”
他要再哭哭啼啼,别说叶舒睿了,就是她也要发火了。
“小姐,老奴不敢求得宽恕,只求您救救老奴的孙子,他还在那帮人手里,若非他们以小白要挟,老奴也不会犯此大错。”云叔又是狠狠磕头,他跟了老将军几十年,将军府就是他的家啊,他也是没办法
纳兰晚知道云叔的老伴去得早,没多久儿子和儿媳也去了,就留下一个小孙子小白与他相依为命。对方居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那帮人?那帮人是谁?”纳兰晚没有给承诺,只幽幽问道。
云叔摇头,他哪里知道那么多!
“那帮人先前联系过老奴两次,都被老奴拒绝了,还杀了他们一个人。后来,他们抓了小白,以小白的性命相威胁,老奴想去找小姐,可是九凤姑娘说小姐已经离京了老奴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过老奴也不知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每次见面都戴着面巾。”
话说到这里,叶舒睿和纳兰晚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云叔只是对方胁迫的一个对象,并非他们的核心成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再正常不过,看来线索又得断了。
“云叔,我让人带你去柴房,怎么处置你,等爷爷醒来后再说吧。”纳兰晚终究存了一丝不忍,命人待他下去了。
云叔磕头谢恩,“还请小姐救救小白,老奴愿意以死谢罪!”
“下去吧,我会查的。”纳兰晚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若是顺手,也没什么不可以。
将云叔带下去之后,叶舒睿的人又领了九凤进来。主仆两人又是好一番别后叙话,叶舒睿就静静坐在一旁,见天色渐晚,才打断两人。
“晚晚,倒是没想到你和你的婢女关系挺深厚的。”叶舒睿语气都有些酸,她见到九凤的那一刹那所流露出来的欢喜几乎比当初在茉西国宿莫城见到他时还要多。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们的锦王殿下没办法自欺欺人,他确实在吃醋,还是吃一个女人的醋!那个九凤什么的,就是不如陵鱼有眼色!
纳兰晚没听出叶舒睿语气里的酸涩,笑道:“那是,阿睿,我跟你说,九凤和陵鱼这两个丫头,我都没拿她们当婢女看的,她们就是陪我一起长大的姐妹。”
这话一出,叶舒睿更是不自在了,陪她一起长大!那就是比他在她的身边时间还要长得多,真是令人羡慕嫉妒。
叶舒睿淡淡应了一声。
“你这是怎么了,不高兴?刚刚还好好的啊!”纳兰晚对叶舒睿的冷淡反应总算有所觉了,奇怪地看着他。
叶舒睿轻咳一声,绝不承认他是在吃女人的醋,“天色不早了,歇着罢?”
纳兰晚狐疑地看着他,还想说什么,就被他拉着往卧房去了。纳兰晚抽了抽嘴,这人都已经在她家登堂入室了,一点自觉都没有。
“咳,阿睿,锦王府你不要回去看看吗?”纳兰晚委婉地提醒他。
叶舒睿心里更郁闷了。刚刚将他晾在一边不说,现在竟然还提醒他回去,这才多久,就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了?
“你想我走?”叶舒睿顿住脚步,眸光危险地看着她。
纳兰晚莫名其妙,却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发虚,“自然不是。不过经过这场大闹,大家都知道你回来了,却住在将军府,我只是担心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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