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靖义一回到英国公府,便听说了今日的事情,知晓梅静白晚饭都没吃,还在祠堂里跪着,便着急了,因着任云舒从小就体弱多病,任靖义一直偏宠这个女儿,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舍得她受一点苦,此刻生怕她在祠堂里跪坏了,便立即去找了李氏。
李氏看到任靖义衣裳都没换,就急匆匆地过来找她,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事,也不着急,让丫鬟们给任靖义拿了一个暖手炉,便上前帮他解下披风,笑着说道:“老爷怎么不先去沐浴更衣,这大冷天的,小心让寒气入了体。”
任靖义没接手炉,挥了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这才拉了李氏到软榻上坐了,皱着眉头与她问道:“我听说你让舒儿和依儿去祠堂里罚跪啦?”
李氏脸上依旧带着笑,也不隐瞒,点头回道:“她们两人做错了事,自然是要受罚的,不过就是在祠堂跪上几日,不会有事的。”
“怎么不会有事,依儿就算了,舒儿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从小就没离开过药,这几年总算是好一点了,但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啊,现在这样的天气,祠堂里面又阴寒,别说是跪上几日,就是跪上几个时辰,她也受不住啊!”
任靖义滔滔不绝地说完,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些,便又稍稍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道,“当然,犯了错那是一定要受罚的,可惩罚的法子有许多种,不一定就要跪祠堂的吗。”
李氏一直静静听着,这会儿只是苦笑了一声,缓缓说道:“老爷,您以为我就不心疼吗,舒儿是我十月怀胎,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只有比您更疼她,可是您有所不知,莺莺那丫头伤的严重,额头上都留了疤,可以说是破相了,若是我不重罚一些,怎么给莺莺,给芸娘一个交代啊。”
任靖义并不知道陈莺莺伤的怎样,她的关注点一直在任云舒身上,听了李氏的话,又是皱眉思忖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丫头不是年纪还小吗,再过两年说不准疤就没有了,就算真留了疤,大不了我们做主给她寻一门好婆家,定是不会委屈了她,舒儿身体弱,真跪上三天,要是犯病了,咱们可就要追悔莫及了,不若就将时间减去一半,跪个一天半就足够了。”
李氏闻言,也是又愁眉思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才叹息一声说道:“那就按老爷您说的吧,希望她们能知道错了,以后不要再犯下同样的错误。”
“咱们舒儿向来是个好孩子,再者今次的事情她也没什么大错,那陈莺莺不也是自己摔倒的吗,你就别多想了,一会儿我让人去厨房送些吃食和棉被,再多送些炭盆,到了晚上那里更冷,可千万不能冻着了。”任靖义依旧是忧心忡忡,恨不得立马将任云舒从祠堂里接出来。
李氏自然笑盈盈地点头应了,任靖义说的这些东西她一早就准备好了,现在任靖义提出来,她自然是顺水推舟,她其实早就猜到任靖义一定会来给女儿请求,她就是等着他开口呢,因着她已经说了让任云舒跪三日祠堂,出尔反尔的自然不好,但任靖义提出来就不一样了,李氏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这点智慧还是有的。
任云舒和任云依最后自然是只跪了一天半的祠堂便出来了,而且一点都没冷着饿着,她们身边的炭盆就没有断过,丫鬟们也会送热汤热饭过来,不过自然都是避着人的,就算私底下大家都知道这跪祠堂是怎么一回事,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大块糖,大块糖,又酥又香的大块糖。”腊月二十三,小年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有小贩沿街叫卖着关东糖、大块糖。
任云舒这一日的点心,都是眉黛亲自端上来的大块糖,乳白色的大块糖,放在精致的方盘上,有三寸长,一寸宽,扁平,呈丝条状。任云舒是喜欢吃甜食的,以往在英国公府的时候,小年夜都有大块糖,新做的大块糖,放在嘴里一咬,又酥又香,有粘性,有一种特殊风味,这荣国府的点心师傅做的大块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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