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月抱着阿黎,“你是看不懂沈儒秋的,有时连我都看不懂他,说真的,好多年了没什么人让我觉得自己看不透他,而且多少有些惧怕。阿黎,你不要对儒秋投入那么多的感情,因为我怕他对你没感情。没感情的人伤了你不伤心,只怕是动过真感情的人伤人的时候,一针见血。”
阿黎依靠着朱四月:“我,我对儒秋的感情,其实有些自私,因为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但是你知道,我们不能生孩子。”明白,他知道她的想法是出于这一点,朱四月静静的抱着阿黎,这样背后吹来的凉风就吹不到阿黎的身上了。
事情真的大风吹去了,经过一个热闹的新年,镇子彻底恢复了平静。
儒秋长大成一个小公子的样子,阳东也更强壮了些。
这天,知县大人突然让,公里说有人要来咱们这里,应该是位宫里的公公,到咱们这里选孩子入官学读书的。官学,就是管办学校,读书设在国子监,沈御医家里世世代代的年轻人都到国子监去读过官学。只不过御医这种门槛严苛,实际沈家过去都是在京当御医的父亲亲自带自己的儿子,手把手的家学传教。沈儒秋这回不太一样,因为沈儒秋的祖辈都不在了,剩下他一个人,那么读官学时只能请别的御医教授,别的御医就不大可能把最强的医术传给他。
而且这回,似乎说增加了捐学的人数。
也就是说允许没有资格读官学的世族子弟,通过捐赠钱财,也能多个名额进入官学读书。
这消息,三叔最灵光,所以这次做梦也笑醒了。
儒秋跟三叔家的表哥要一同进京,公公没来之前就板上钉钉的事了。
知县大人又摆酒提前道喜。
知县大人私下里跟朱四月抱怨,要不是现在朝廷缺钱,就凭三叔的门第,根本不可能送儿子读官学,官学是什么,要么是刻苦考上去的正经的贡生,要么就是世代的官宦家族的公子,三叔的边都挨不着。朱四月知道知县另外一层担心,干脆也挑明说:“县爷应该对时局挺灵通的,现在朝廷也不一定靠得住了,你是怕我陪儒秋进京吧?这里沈家的势力很大,对你有威胁。”县太爷点点头:“对,就是怕这些人多势众的老族,哎,现在只要手里有点财,有点势力的衙门老爷私下里都在征兵买马,从西洋进购了不少的枪火,就是防着有一天时局大变。我们小衙门不明显,袁世凯袁大人你听说过吧?”
朱四月当然听说过,最近大红大紫的一个人。
慈禧皇太后十分重视,也可以说是曾国藩李鸿章之后兵权在握的人。
知县说:“这袁大人,私下里采购的军火,可就别提有多少了,但是大多数都配发给了他的亲信兵团,其实袁大人看起来是为朝廷办事,实际上是武装自己呢。连他都这样,何况我们?”
朱四月点点头,明白知县的意思,“我回去跟儒秋商量,我们这次离开,先把大部分的人手留给你,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官学念不下去,我们回来,希望兄长收留。”
知县大人挺感动的,朱四月这么帮他,其实这知县是个性情中人。
平时官小言轻的,朱四月没来之前,他在当地望族的地盘上也就是个摆设。
现在不一样了,朱四月帮衬他,势力也渐渐坐实起来。
知县大人觉得朱四月算是一个贵人。
“兄弟,啥也不说,哥哥我的脾气你了解,今天你帮我,如果改天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只管带着一家老小回来,就算哥哥官不做了,就算日后沦为土匪,哥哥也要带着兄弟一起开山立门户。哥哥看好兄弟你也是好汉一条。”朱四月陪着知县喝酒到半夜,独自一个人赶着马车回来。
回来的路上因为喝酒身上热乎乎,被凉风一吹是种异常感觉。
朱四月听着车轱辘的声音,边赶路边发呆。
心里却想,最近他越来越容易累了。
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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