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老货怎么会听不明白二奶奶话中之意呢,一个一个只恨不得多出几只手来。
到了天逸阁,麻婆子说是奉了侯夫人的命来查验二姑娘要带走的东西,若是不够,夫人自会添加,再也不会委屈了亲孙女。
沈妈妈觉得十分蹊跷,一个时辰前她还在慈元阁,当时侯夫人决绝得狠,哪有什么顾惜怜爱之意。麻婆子是二奶奶的人,如今却带了侯夫人的吩咐,沈妈妈心里忐忑,既不敢带着她去也不敢拒了她。
沈妈妈正犹豫着,那麻婆子却斜着眼睛看着她,很有些不屑:“沈妈妈是不是要走了,如今连夫人的吩咐都不听了?该不会是想与我一起去慈元阁在夫人面前说道说道?”
想着也就一日一夜,忍忍过去就算了。沈妈妈带着寒兰去开库房的门。
青浅在东次间陪着姑娘看书,听见了她们在院子里的对话,十分警醒:便是要查验行装家什也不会来这么多人?于是她偷偷地开了窗子一条缝,看见黑压压地一个个婆子神情很是兴奋。这哪是来看行装的,倒像是来抢劫的还差不多。青浅那胸口便砰砰地乱跳,赶紧起身。低头跟在沈妈妈和婆子们的后面,趁着她们一个个围着寒兰的时候,悄悄地溜出了院门。
寒兰拿着钥匙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开,谁知麻婆子一把抢过了她手上的钥匙,婆子们团团围住了她们二个人,再也不让近库房,沈妈妈和寒兰就知道遭了。
等万宅的人赶到的时候,库房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婆子一看不妙,赶紧招呼一声,这些婆子麻溜地出了院子进了窄巷。
沈大郎沈总掌事看着远去的一众婆子,冷笑连连。
二姑娘听到书都还在,松了一口,再一听金子不见了,眼睛立刻就氤氲了。没有了金子,她可怎么养活这许多人啊。
不说二姑娘这边的人是哭泣也好,诅咒也罢,还得赶紧地再重新收拾起来。只是一边收拾一边那些眼泪怎么都擦不干。书画都撕了差不多了,笔墨纸砚坏了好多。绸缎皮毛都在地上被踩脏了。寒兰对着单子对到半夜,除了坏的,倒有许多物件不见了。
二奶奶站在明间,看着放在地上的两只箱子,嘴唇都快咬破了,手上的娟子已经被蹂躏了许久,皱得不成样子。
麻婆子觑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禀:“”奴婢只想找到那个琴,可是找遍了箱子也没有看见啊。也只有这两个箱子还能再让二姑窘迫一些了。
二奶奶颓然坐在了罗汉床上:万亦嘉这个贱人,从来算无遗策,该不是狡兔三窟早就有了打算吧?二奶奶恨极了,闭着眼睛长长出了几口气后,才冷冰冰地盯着麻婆子说:“开了箱子一人拿一锭,都将嘴闭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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