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浅听得姑娘的吩咐,便将早就准备好的画取出了放在了圆桌子上,贾宓请姑娘选。
贾宓姑娘拿起一张画,是春燕图,那燕子真是栩栩如生;再拿起一张画,是落日千帆图,那还是在运河上画的,落日余晖十分灿烂,千帆竞舟,气势十分宏大。贾宓姑娘看得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些,这些都是橒妹妹画的?怎么瞧着竟是比我哥哥都强上一些呢?”说罢拿起几张画送到了贾夫人的跟前:“娘,您看看,真的不比哥哥画的差啊。”
贾夫人展开一看,多是画的燕子和运河日落c船帆,也有野趣十足的耕耘图和牧童横笛图,细细瞧了一番后也很是惊讶,又将画给到了袁太太。对着二姑娘笑呵呵地夸了起来:“画得很是传神,尤其是这几张飞燕图。”又看向女儿道:“你好好选几张燕子图,我便替你装裱了挂到屋里,也可选了四张,做四副条屏。”
这边贾宓姑娘欢欢喜喜开始选画,那边的袁太太则有些不安了,开口问了二姑娘:“你在家时师从哪位先生?”
二姑娘长睫毛扇了扇,软声应道:“不曾有过先生,娘在世时曾经指点过。”
“你娘是。。。?”袁太太不清楚二姑娘的娘是谁,只知道是靖西侯府的千金来西溪养病。因此很有些不太明白。
贾夫人倒是有些清楚,替二姑娘说了话:“她娘原是两浙西路按察使的亲妹子,素有琴仙之名。”
袁太太恍然大悟:“琴仙之名如雷贯耳如何不知?琴仙之母更有神品幻出之美誉,只是世上少有大作流出。我娘便十分崇拜与她,曾多次与我提及。”然后又指着画说:“这作画最要紧的便是布局二字,我看你每幅画都能做到疏密有致。这边疏中可走马,那边密处不透风,虚中见实,实中有虚,可见书画与你已见真章,假以时日,必能与你外祖母齐名。”看二姑娘一脸懵懂样,又很郑重地对二姑娘说:“你乃名门之后,又兼家学渊源,我能教授与你,乃是我之幸也。只这书画与我不过是养心怡情,实在不敢耽误了你,还请另行请了名师细细指导,日后必定成大器。”见二姑娘微微地有些失望,又安抚了她:“你若是愿意,则相互切磋罢了。”
二姑娘点点头答应了,其实她心里还是很糊涂:袁太太的意思是她教授不了我,该是这书画最要紧的乃是布局之疏密,这难道还要教吗?
和二姑娘一脸的莫名其妙相比,宓姑娘就要精明的多了。听了袁太太的言词,橒妹妹的画竟是非常精妙,如是这般倒要多拿几张好画,千万不要等到她成了大家,再要画可就来不及了。
贾宓姑娘真的很有远见!自此后,每年她的生日必要向二姑娘索要一张画。若干年后,她将所有的画都珍藏在了楠木箱子里,几十年后就成为了传家宝了。
等两个姑娘相互交换了礼物后,立即亲密起来。很快就到了已时二刻,贾夫人等一早出门怕是饿了,二姑娘殷勤地请了众人移步到了东次间用饭。用完了饭又歇息了半个时辰,贾夫人等就告辞出了门,二姑娘又送上了庄子所出莲子c菱藕c菜干c蔬菜等土仪。
贾宓姑娘的丫头丝萝和横锦捧着几个点心盒子跟在她主子后面,听着她对着二姑娘郑重交代:“橒妹妹千万不要忘记了姐姐,有暇时请多多书信往来,姐姐若有了精致玩意儿一定遣人带了给你,你有了得意的画和新鲜的吃食一定也要送与我才是。”丝萝和横锦对视一眼,脸有些红红的。
二姑娘的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般,应承得十分干脆:“宓姐姐请放心,再不会忘了的。”
到了晚间,三爷回了宅子,二姑娘向三爷回禀七月十七正式拜师讲学,又递上了贾夫人送的表礼。三爷接过一看,是一块翠玉禁步,通透水润,缀了蜜蜡珠子打得攒心梅花络子,很是精致。
三爷点点头,教导侄女儿:“玉不琢,不成器。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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