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的四才楼一时敛财无数,不仅引起了公侯之家的不满,连着文武百官也颇有微词,于是御史又联袂上奏文曦陛下,弹劾九殿下:以行文棋画为饵,实为爆征敛财,且贪得无厌。不仅亵渎孔孟之道,更败坏法纪纲常。
文曦陛下十分震怒,将九殿下又拎进了东华殿唾沫横飞斥责了半个时辰。
许姑姑和李伴伴谴退了众人,连着自己也退到了门外。九殿下大了,得给他留些颜面不是,哪能站着看他的狼狈模样呢。
九殿下穿着半新不旧的衣裳,跪在地上不停地叫着冤屈,文曦陛下将御史奏折甩到了他的头上:“不肖的东西,你自己且去看来。”
九殿下翻看奏折,像模像样地看了一遍,再继续喊冤:“父皇,这c这根本就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这是污蔑,彻彻底底的污蔑,儿子真的好冤啊。”
文曦陛下骂了半天,本来已经出了一半气,端起茶盏准备润润骂了半天话有些焦渴的喉咙,这还没有喝上呢,见他再喊起冤了,那气又不打一处来,“砰”地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了桌上,指着他怒喝:“你倒是说说,你的冤屈在哪里?若是说不清楚,那个什么四才楼立刻马上就给朕关了。”
九殿下苦着脸,继续跪在地上说话:“父皇啊,世人只知道儿子开个园子赚了银子,可是他们怎么不看看开个园子得花多少银子呢。不说其他的,便是这伺候的人也有五百多,就算每人五百的月钱,一个月下来就得二百五十两银子,再加上衣食赏赐一年就得六千两;那园子有二十几亩地,光是打理花草一年也得上万两银子不止;再加上房屋修缮,便是三年一轮,二万两银子可少不了;再有各式物件损耗,一年下来也不可小算;这样七七八八的,一年都不能少了五万两银子。那四才楼一个月不过开了四日而已,又能赚了多少银子,根本就是撩不开手的很。”
九殿下觑着他父皇,见他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又大着胆子说话了:“这当朝文武百官谁不拿着父皇的俸禄养家糊口,若是哪一日少了一丝半毫的还不闹翻了天去。。。”
“放肆。”文曦陛下怒喝,不过他想想儿子的话其实也很有道理,没有银子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千里为官?随即他又端起了茶盏喝茶。
九殿下先是噎了一下,在偷偷觑一眼他父皇,心里暗喜,知道这话可是说对了,于是随即哭开了:“儿的母妃啊,不如儿子再去陪着您吧,可怜儿子既无亿万两出息营生的外财,又无亲娘扶持,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
九殿下在说到亿万两出息营生的时候还哽咽了一下,听得文曦老皇帝眉心直跳。
小九曾经来信说私船隆兴,一本万利,让他给银子,他也要去给父皇赚银子。私船暴利,靖西侯世子也曾上奏再开市舶司并练水军,只是后来他不明不白地被人害了去,至今未曾拿到凶手,那件事他也没有再提起。
小九当时提起后,虽以为他是孩子胡闹,但是心里还是很有些念头。开国之初的几十年因为开着市舶司,那国库的银子从来没有缺过。可自闭关以来,每年的税收年年减少,再加上这些年来的征战,国帑流水般地出去,实在有些艰难了。若是再碰上个灾年水害什么的,他实在有些无能为力啊。
只是当他提起开市,朝廷上下官员却一致反对,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不能开放港口。既然无人担责,他也无可奈何只好歇了念头。不过皇帝陛下岂是这么容易就将这赚钱的念头放下的,他一直遣人在几个港口查探,究竟有谁在开私航挖皇家的墙角,最近几日倒陆陆续续地有了消息。哼,还果然就是来得容易的亿万两银子的外财,竟然比着朕的国库如九牛一毛了。
文曦陛下看着儿子头上戴着那顶镶珠紫金冠,就皱眉了。这还是小九十岁那年他赏赐的,除了孝期,他便日日带着,再看一眼他的衣饰,眉头皱了更紧一些了:他还是堂堂的皇子呢,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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