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西华殿一阵慌乱,等太医们诊脉后,喂了药,文曦陛下才醒了过来。
其实他没有什么大病,主要是心情淤积所致。
他悉心教导的未来储君,竟然如此自私而无大局之观。心中唯己,而无黎众,眼中唯己,而无社稷,真是鼠目寸光,心胸狭隘,实在让他失望c悲愤和恶心。
他如何放心在百年之后将这社稷和亿万黎庶交到他手上?
于是文曦陛下又着急又悔恨不已,心力交瘁之下,见开市之要务又顺利下旨,他便支撑不住晕死过去了。
而此刻,四才楼的浸月楼上,馨香阵阵,暖意融融。
钱郦稷坐在黄花梨升云纹镶七屏云石罗汉床上,正看着紫檀木小坑几上一瓶腊梅花出神:橒妹妹,这些日子你该是十分煎熬,总是稷哥哥无用,不能立时就解了你的忧愁,不过你放心吧,过了今日,万事无忧了。
远处传来零零散散的爆竹声,他眉头深锁,走出了屋子,望向南边:又是一年了,这一年你该长高了些吧?那匹照夜玉狮子也长大了,现在是谁扶着你上马下马呢?
梁矜橒就如同九殿下想得一般,从八月开始一直到过年,整整四个月,她一直都在奔波。
贾大人说已经写信给了淮安总督郑大人,但是对郑大人是否会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网开一面,他却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那是上百万两银子的案子。
梁矜橒万般无奈以靖西侯孙女的名义,几次送拜帖到总督府内宅都没有泛起一点涟漪,后几次干脆就拒绝收她的拜帖了。
她站在总督府的阶前,望着森严厚重的大门,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所有的办法都想过,也都试过。只是递不进消息,搭不上话,她便是巧舌如簧也无法撬动总督大人意欲加害的意向啊。
好在宝丰银行只是被困,总督府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是因为贾大人在信中告诫总督郑大人:在没有查清楚宝丰银行幕后是谁,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总算郑大人将这句话听了进去,暂时按捺住了心思,到是给狱里的人有了喘息的功夫。
梁矜橒只得一面不断地向狱中送衣食等物,狱卒们看在银子的份上倒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二是暗暗查探究竟是谁在背后递刀子;三是无比想念远在京城的钱郦稷。
小年夜的早上,晨雾还未散去,梁矜橒披着一袭碧绿色的斗篷站在茗仙阁的后院,看着一树盛开的腊梅花:
稷哥哥,腊梅花又开了,只是橒儿无法送与你鉴赏了。
你离开已经一年,不知道是否还记得我了?记得当初你便劝我不要将利息放了这么低,会坏了行业规矩。可我一意孤行,并未将你的告诫放在心里。如今我知道错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银子是小,可是人命关天啊。
我愿出百万银子保众人平安,可是我连进去总督府的机会都没有啊。
可是为什么你也没有一丝半点的消息传回来呢?
梁矜橒双目晶莹,徘徊在腊梅树下,深深地沉浸在往事中,连着匆匆走来的秦瑜都没注意到。
“姑娘,沈总掌事从京里回来了。”秦瑜面带喜色地轻轻回禀。
“啊?沈叔回来啊。”梁矜橒终于醒过了神,声音里也有着掩饰不住的惊喜,接着便快步走回了正房。
沈大郎去了京里许久,在年前的时候终于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封信。
梁矜橒拆开一看,就两个字:“年安””。
这是稷哥哥亲笔写就的字!梁衿橒看着熟悉的字体,泪盈于睫,原本冷却的心肠渐渐地回暖了:稷哥哥从来没有放下过她。
“虽然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寓意,但是一个“安”字足可以说明该事应是无妨了。”梁矜橒用帕子擦着眼角,说话的声音有些暗哑。“也不知道稷哥哥用了多少精神气周旋着,才能将这事情化解开来。”
沈大郎眉宇间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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