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圣上下旨大修黄河堤坝,朝廷拨银二百五十万两。李大人以工部右侍郎之身主持,堤坝修筑完成后李大人参奏工部尚书孙乾贪污修堤银一百万两,并举账册一本为证。李大人,可有此事啊?
做的还真是厉害,账本一举,姓孙的想抵赖也抵不了,明明只拿了十万两银子却给你们背了一百万两的黑锅,嘿嘿,这一手咱们混东厂的都是佩服的紧啊,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当时我家督主看在姓李的面子上不愿与你计较。”手上翻了几页,子鼠又道:“隆武六十四年七月,朝廷委李大人主持松江府船事,欲修宝船十三艘,拨银五十万两。这倒没什么说的,李大人完成的很好,宝船十三艘倒是如期完工,不过李大人借着这修船的事儿把松江府周边百姓的田地都抄没了算是怎么回事儿?”
“老夫并未抢夺他们田地!”
“一亩上等良田田市其时值三十两,李大人给三两,你这还不如抄没了呢。”
“此事。。。老夫不知。”李嘉问冷着脸咬牙道。
“今天的事儿本来也不是三堂会审,你认不认的随你,我们说这些只是督主他老人家心善,想让您死个明白而已。”子鼠把那册子一扔。
册子打在李嘉问的脸上,又摔在地上,兴点尘埃。
“知道李大人先前不信,不过在下所言并非玩笑。松江府的一个该死之人没死,来到了京城,还见到了我家督主,督主他老人家动了佛心,所以来报应李大人,仅此而已。”
“这不可能!”李嘉问须发皆张,显然恼羞成怒,抬手厉喝道:“还冤魂?还佛心?东厂手下人命又有多少,死在你们这些阉狗手中之冤魂何止千万?他刘芝麻若有佛心这天底下就没有恶人!老夫手中所得金银自然并非全然清白,但这不过官场之惯例,试问满朝上下,哪个又是靠着俸禄过活!他刘芝麻想当菩萨,那他便把这朝中文武尽皆杀了!你问他敢吗?姓刘的阉狗何在,让他出来见我!”已经撕破了脸,李嘉问也就无所顾忌了。
一旁徐千山躲在暗处将李嘉问这一番话听在耳中,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朝廷的事儿与他这样一个连百姓都算不上的佣师自然是无关的,只是平日里耳濡目染的听着读书人张口天地君亲师,闭口忠孝仁义的,只觉得天地之正气都在他们。贪官污吏自然是有的,但总归还有正人君子照拂万民,所以这世道总还是好的。
可如今开来,满朝文武竟都是一群腌臜之物,哪有一个好人?
“不,也不能这么说。”徐千山暗道:“好坏总是一个相对的,这李嘉问虽贪,但总还将堤坝给修了,将船给造了,总比那些明目张胆的贪官恶官要好吧?”
“哈哈哈哈,督主他老人家怎会来见你,便是看你一眼都要嫌脏了眼睛。”丑牛对刘芝麻忠心不二,又是暴脾气,见这李嘉问张口闭口辱骂刘芝麻,当时出来一脚将李嘉问这老头踏在地上,李嘉问身后的车厢中传来一声戛然而止的怯呼。
“你牛爷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群清流,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咱们东厂恶,可恶在明面上,所行所为全是万岁爷的意思,比你们清流干净不知多少。便是那姓卢的也比你们强,他贪钱不假,可他没贪过一分的赈灾银子,也没从老百姓的嘴里抠过钱,还有那修河堤,人家也贪,可人家最起码把河堤给修瓷实了,你们呢?我呸!”
“彼其娘之!通通都是放屁,他姓卢的就不曾草菅人命?!”李嘉问爆了粗口,脸色涨得通红,看来是恼羞成怒了:“他的家私比老夫多出十倍百倍,如何变成了好人!”
“咱们也没说他是好人啊。不过他的钱拿得确实比你们这些婊子干净些。”卯兔嗤笑一声,插话道:“那些屁股不干净的主动来孝敬,不拿白不拿不是?赈灾的银子到了他手里转一圈好米变糙粮,但总归能多活些人不是?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人家为圣上分忧,该出力的时候从来不退,当了婊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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