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的年轻人,也陆陆续续都在打听着庹灵韵的动静,他们听说庹灵韵开年后,要跟着秦予希c苏木涣一起去省城。
具体去干什么,庹灵韵不说,秦予希的嘴巴也紧得很,问苏木涣的话,他更是疯疯癫癫的,一问三不知。
所以众人猜想,庹灵韵可能去省城当明星,所以年轻人们打算紧跟在庹灵韵的身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财的机会。
现在寨子里的人,都在准备着行李,只等庹灵韵和秦予希一启程,他们就跟着一起去往省城。
但秦予希迟迟不动,优哉游哉的,好像并不急着去省城打工一样,一直熬到了都过了寻常人家,出去打工的黄金时间,寨子里来了几个领导,登门拜访了六爷。
秦予希若有所思的站在自家吊脚楼上,看着几个领导坐在院子里,跟六爷谈着征收计划,只等那几个领导走后,秦予希才默默的下了吊脚楼,踩着白色的雪,走到六爷的院子里,问道:
“六爷,不是说,祁爷爷已经搅黄了寨子的征收计划吗?怎么这些人还来谈征收?”
因为六爷现在是界山寨的族长,这些领导要征收界山寨,肯定要先做好六爷的思想工作,让六爷发动全寨子的人搬迁走。
六爷神色未明,眼中闪着锋利的光,他招手,让秦予希在院中小凳上坐了下来,低声道:
“是的,他们是来谈征收的。”
关于界山寨的征收计划,其实六爷在秋天的时候,就在东山驻军领导易风的办公室外面,听说过了。
后来在族长继任大典上,来了几个县里的领导,从那个时候开始,六爷就有了隐约的预感。
然后,又从祁睿渊那得意洋洋的闲聊中,六爷知道,县里果然是有针对界山寨的旅游开发计划,不过那个旅游开发计划,已经被祁睿渊搅黄了。
这么多的寨子,风光比界山寨好的寨子不止一处,却偏偏要开发界山寨,六爷能不多想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计划被搅黄了,那县里的几个领导还过来,跟六爷一本正经的谈着征收计划。
六爷没有跟那几个领导硬刚,只说考虑考虑,打发了那几个领导一走了之。
他此刻内心是非常非常复杂的,时代变了,人心也变了,界山寨很多的人,怕是听说界山寨要被征收了,会放鞭炮出来载歌载舞的庆祝了。
没错,被征收,对很多穷人来说,其实就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因为征收,是有钱拿的。
特别是刚才来的那几个领导,还有模有样的,跟六爷描绘了一片美好蓝图,什么这里要开发一个旅游景区,什么每家每户都会得到几万块的补偿,什么在镇上可以给界山寨的乡亲们安排购房券之类。
这样的条件一宣传出去,等于给了众人一个机会,从农村人,过渡到城里人,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界山寨人面前,没有人会不动心的。
秦予希面色凝重,问六爷,
“是不是祁爷爷实际上已经搅黄了这个旅游开发,但是这些领导阳奉阴违,私底下为了巴结那个旅游开发公司,强行要征收界山寨?”
“有可能!”
六爷神色未明,他知道在界山寨秋天时,遭遇了一场恐怖袭击之后一天,县里就有了针对界山寨的征收计划。
这时间太赶巧了,六爷不得不多想。
可是他一个人多想有什么用?能抗衡整座界山寨的民声民意吗?
六爷有些累了,他充满了疲倦的抬头,看着秦予希,问道:
“予希,你想搬吗?他们说每家每户,能够补几万块钱的拆迁费。”
“不想搬。”
秦予希摇头拒绝,然后又说道:
“几万块钱能值什么?这些人真是把我们当傻的,不过六爷,别人跟我不一样,我不想被征收,不代表寨子里的别人家,不想被征收。”
上辈子,界山寨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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