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解释,孙坚立抬手惊呼,“原是我错怪了那袁公路,看来我孙坚一向自诩忠义,竟也如此狭隘,仅因袁术未有相助于我而枉自非议,实乃惭愧。”然其虽发此感慨,面上却无半点愧疚,反又拱手再问,“不知这位小兄如何称呼?”
一时之间云涯儿自也未考虑那多,遂将“蔡元富”之名报上,未想再使孙坚震惊,“阁下竟乃犬子口中所言那能空手力斗恶虎之人!如此之人岂会受得恶人所欺?想必自有他由,孙坚今日班门弄斧,令阁下见笑了,不知坏了阁下大事未有?”终归还是暴露身份。
听其颇为客气,云涯儿自不敢得寸进尺,慌忙回礼答之,“哪里哪里,全乃令郎谬赞!我素来孱弱,稚鸡尚不敢缚之,又岂敢只身斗虎?只不过被虎袭时碰巧得令郎相救而保全性命罢了,如此说来,还应感激救命之恩才是。”
“哦?小兄太过自谦,犬子莽撞,我又岂不知?多半乃其招虎而使阁下亦陷危机才是!当日我已责其,日后自应收敛许多”孙坚接过话茬,嘴上虽多有责备,然却早已喜笑颜开,显然以孙策此举为荣。
不过撇开客套,再观其身后四人神采奕奕c英勇不凡,远非那谄媚之徒以及黄巾残部所能及。不禁顿觉此人颇有大将之风,确实乃当世英雄,比那袁术c张燕之流胜之百倍,有那等虎子自也不足为奇。
寒暄罢了,孙坚又邀云涯儿登门客坐。然思那张燕远在冀州,即使不便再见,好歹不会再遇,然这袁术时常往来荆豫,除非远走他乡,或是躲于山中,才有避开之机。况且自己还有寻找楚阙一事尚未解决,奔走各处不可避免,不由再生顾忌,不敢与孙坚来往密切。
推辞一番,孙坚倒并不强留,只皱眉询问,“只是遇得今日之事,怕那袁术难再轻饶,不知小兄可有对策?”
其言直指要害,云涯儿又怎不知,奈何权衡之下,往日逃避也未见得有何好结果,加之袁术脾性乖戾,也不如张燕那般豪爽,万一怀恨在心,恐难有安宁。此回自不敢再有所纰漏,若是往后又要四处逃亡,反倒不如早些面对,起码也可先作准备。故而仍抱期许,希望能与袁术说明,得其谅解。
告知此意,孙坚便长叹一声,不再劝说,而改行一大礼,“策儿果未走眼,小兄能有如此担当,日后必成大器!还祝小兄逢凶化吉,有缘再与孙某相见。”随即领那四人一同往北归去。
留下二人,倒又轮到龚都担忧,一边望那离去四人,一边询问,“那孙文台颇有英雄气概,想必定有一番建树,廖方将为何不随其去,而仍忌惮袁术之威?”见其疑惑,想来也非外人,若不说明,只怕又惹误会陷于危难,云涯儿只得将为寻楚阙思尽相量告知。
言罢,龚都顿时双目张圆,大声叹之,“原来如此,廖方将至情至性c感恩图报,却险因我龚都一时冲动而再陷危机。既然贼众早已不复,那龚都自也不可再于汝南活跃,待到寻回主公自当安心跟随其侧,不再招摇。望方将能早日将此事处理妥当,与主公相见。”除此之外,龚都又再询问是否需其暗中协助以防不测,但被云涯儿以其行动不便相推,这才答应代为好生照料马车与楚阙,匆匆离去。
别了龚都,云涯儿又复孤身一人,望于此处空旷离县中还有许远,倒又有些退缩。思来贸然前往万一不能临机应变无异于自投罗网,还是应当想好对策才是。且既然此事已惊动守卫,自然不好再作隐瞒,而龚都离去倒也再无对证。想以袁术脾性,再送投其所好送上一礼,似乎可以倒打一耙,能就此敷衍也未说不准。
然而于此却又再犯难,自己随行之物皆在车中,又有何物可赠?正值此时,倒又见前方黄沙扑起,原为龚都将车赶来,一至跟前,其便提包而问,“廖方将,想我此去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又并未携带行囊,只怕途中多有不便,可有所需之物须作取回?”有如雪中送炭,令云涯儿大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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