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出的时候,我却发现甲玛聃的脸上明显出现了诧异的神色。五猖兵马并非什么高深的手艺,甚至是我们这边入门就要学习的基础课程,也许是因为我这些年兵马术可以信手拈来,姿势也比较花俏,甲玛聃又是内行人,于是一看就知道。
于是他对我摇摇头,意思是暂且不要让兵马带走,他还没有正式做完。兵马放出来之后,哪里还会规规矩矩,于是我只能用我自己方式暂且压住我的兵马,让甲玛聃把那些花把势全都耍完。却只见甲玛聃将右手呈爪状,朝着我竹牌的方向慢吞吞地抓了过来,然后就好像是抓住了一坨棉花似的,高度大约在我肩膀的位置,就好像是一个长者正在摸着别人的头一样,从这个高度来看,我买下的这个亡魂,应当是个女性,或者没长大的小孩,否则不应该这么矮才对。
而当甲玛聃把手伸过来的时候,即便是只有相对微弱的光线,我也能清楚地看到在他的右手手掌心的正中央,好像纹了一个眼睛状的图案。而当他抓住这个鬼魂之后,差不多只有几秒钟,我身边那股浓烈的臭鸡蛋味就渐渐变淡,我感受到的那股冰冷,也渐渐减弱,于是我才明白,甲玛聃此举,就算是正式的完成了一场鬼魂的交易,而他那伸手一抓,似乎就是在告诉这个被我买下的鬼魂,从今以后,我就是它的新主人了。
接着甲玛聃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放兵马收押了。于是我不再压制我的兵马,让它们顺利地将这个我刚买下的亡魂,收编进我的兵马阵容当中。
接着甲玛聃坐下,把小木鱼放回一边,然后不再看我和大毛,而是继续越过我们的脚,盯着背后的长街。这全部一套昨晚,其实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却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鬼混买卖是这样的,正在诧异的时候,大毛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望向他,他将下巴朝着我们身后的长街一努,示意要我看。
我看了过去,先前那个男人正带着傻姑娘差不多走到了长街的尽头,从那傻姑娘的表情和男人的样子来看,似乎尽头他们逛完了这整条街,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正带着傻姑娘往回走,打算再关一天,明天再继续的样子。
眼看甲玛聃似乎也没有要在继续搭理我的意思,于是我们开始继续朝着前面走,但是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让正在往回走的男人和傻姑娘能够超过我们的速度。很快他们越过了我们,也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对方,傻姑娘还在我面前差不多两三米的地方又一次大吵大闹,要糖吃。虽然每次这个男人都会摇头表示不给,但是最后还是抵不过傻姑娘的死磨硬泡,最终还是给了。
而奇怪的是,整个长街鬼市上,唯一的声音除了行人的脚步之外,就只有那傻姑娘的叫喊声,声音虽说不算很大,但也决不能说小,至少在这安安静静做着鬼魂生意的长街之上,是能够非常清楚被人听见的。可是即便如此,那些摊贩,竟然没有一个会抬头来看这个傻姑娘,似乎是早已司空见惯,或者是规矩很森严,不能去看。
我们缓缓地跟在傻姑娘的身后,直到走到了起初关押大毛的那间屋子跟前,男人带着傻姑娘进了屋子,一小会儿之后就转身出来,但是在门上挂了一把锁,而后男人东张西望一阵后,似乎是在看有没有人跟踪,而我和大毛也在这个时候避开了他的眼神,接着男人就转身离开,离开的方向,却是起初我们进入这个鬼市的时候,钻过的那个竹林的方向。
这说明此人早已熟门熟路,知道怎么才能够在不走丢的情况之下进出这里。而他的离开,似乎是去找人换班,或者原本晚上落锁之后就无人值守,又或许是这傻姑娘和别的师傅不一样,换了大毛或者王承乾,也许会晚上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破门而出,但是这傻姑娘看上去只要给她足够的糖果,她就能够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
我和大毛在那附近转悠了好一阵子,发现自打那个男人离开之后,却始终没人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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