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姿势和那孩子一样,似乎正扒着车窗往里面眺望,我心里不由地‘咯噔’一声,赶紧朝着一旁的三哥、猴儿哥等人望了过去,但大家都已经沉沉入睡、三哥甚至安安稳稳开始打起了呼噜来……
过了没多久,从驾驶座正前方的挡风玻璃下。又见一个男人已经缓慢地将脸贴在了玻璃上,一双大眼睛开始滴溜溜地朝着我们的车厢里打量,我当即吓得浑身都麻了,想叫,可根本叫不出声来,那感觉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
可又过了不久,我原本还比较清晰的头脑忽然越发地发沉,浑浑噩噩的,逐渐失去了知觉--
……
浑浑噩噩地,我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月黑风高。穿着朴素的一家三口正立在一片麦田中瑟瑟发抖,三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父亲手里的那捧土。
那捧土,血红血红的,血浆徐徐从中溢出,染红了他整个手掌,血从土壤里渗透出来,甚至穿过了他的手指缝,滴滴点点地往下掉落……
“大祸临头了……这下大祸临头了……”
父亲的声音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
“这下……咱们可捅了天大的篓子了……”
一旁的孩子母亲一听这话几度哽咽,狠狠搡了自己男人一下。颤抖着哭嚎道:“还不都怪你!咱家两代人都种这块地,哪儿来的什么宝?你非要说这里有什么宝藏,大半夜的拉着我们娘俩来挖,怎么样?这下命都搭上了……”
说到这里。那孩子母亲一把就将身旁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搂进了怀里,哭得那叫一个凄凉悲切。
“我小的时候就听我爷爷说过,这附近以前有一片乱葬岗,不干净,说是住了只大兔子精。过去一到晚上就闹东西……就你胆子大,就你非要不信,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我可怜的孩子啊,你的命好苦啊,这下你爸爸可把你给害惨了……”
听到孩子母亲一连串的抱怨,孩子爹只是捧着手里那把血土叹了口气,别过头去竟没言语。
一见爸妈的神色都不对,甚至可以说是满脸绝望,那个看起来也就刚刚十二三岁的孩子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紧紧搂着母亲的腿都不敢撒手了。
这时就听那孩子的父亲哽咽了两声说:“是我害了你们,是我的错……我早知道咱们这边有句古语叫‘土酿血、全死绝’。怪我财迷心窍,怪我贼胆包天不知道好歹,我,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然而,那孩子的父亲才刚刚说完话,忽然就听见从麦地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轻响声,‘咯咯、咯咯’,那声音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听到声音,那孩子父亲吓得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孩子的母亲也哭得更伤心了……
“孩子他爸,看来这次咱是死到临头了,临死前我还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孩子母亲抹了一把眼泪,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又说:“你一穷二白,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我上辈子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竟然会瞎了眼嫁给了你……”
听到这里,那孩子父亲的脸上一红,惭愧地低下了头去。
然而这时却听那女人捂了下嘴尽量不让哭声传出来,忽然话锋一转又说:“但是,我不后悔,孩子他爸,如果有下辈子,我,我还跟着你……”
“老婆!”
孩子父亲听完当即也抽泣了起来,忽然又说道:“孩子他妈,说完了咱就上路吧,你怕孤单,我先去那边等着你……”
话音刚落,他忽然举起了手里的铁锹,就跟疯了一样开始在麦田里一阵狂奔,一边跑,他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铁锹,像是在打什么东西一样,嘴里更是连连惊吼道:“爷在这儿呢!你有种来吃我的肉啊!你有种来穿我的皮啊!我不怕你……”
然而他这一跑,地面下果然立刻就有了动静,只见麦田下的土壤中忽然鼓起来一个小土包来,开始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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