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有些为难。
何亚卿说的也不无道理。
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她着实拿不准何尚书会怎么处理儿子闹腾出来的事情。当初这何家三郎跑去打马球,被发现之后,刘夫人过来对着自己唉声叹气,说何尚书命令儿子马上辞了齐云社里的位子,回来受家法。
结果没过多久就变了卦,不知何三郎怎么说服的他爹,不仅让他打完了那一个月的赛事,等他辞了社,回去也只是轻轻受了责罚。
如果这边自己命人绑了何三郎回去,结果人家那头觉得儿子南下从军也挺好呢?
何亚卿看出了赵老夫人的迟疑,连忙讨好地笑了笑,道:“要不,我现在就给家里去封信?”
周秦在一旁听着,不禁为何三哥的厚脸皮喝彩。
从这里到京城,就算快马加鞭,至少也要小半个月,等送到了信,又重新带了何尚书的答复回来,说不得他已经在桂州落下脚。
在半路就管不动他,等到了地方,他这么大一个人,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如今做不到押回京,难不成到了桂州就能把他绑回去?
赵老夫人自然也想到此节了,不过一时还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何亚卿一眼,道:“还不快去写信。”
何亚卿乐颠颠地冲着祖孙二人揖了揖,三步并作两步,匆匆上楼写就了一封书信,过了好一会,才把厚厚的一个信封拿下来。
这边周秦也照着赵老夫人的意思,给刘夫人去了封信,将路上遇到何亚卿的事情说了,问要不要将其送回京城。
两封信一起交给了一个护卫。
何亚卿对着那护卫笑着道:“这如今天色已晚,送信也难走,不如明天再出发吧。”
等到第二天,送信回京的一早出发,结果不知为何,才走到半路马儿就跑不动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护卫只得下了马,等小家伙歇了好一会儿才牵着它慢慢往前走。
自然又耽搁了一天功夫。
桂州路上的何亚卿在心里默默念着对不住。
昨夜他偷偷收买了驿卒,问明了哪一匹马是那要回京的护卫的,自己在草料里头下了一点儿巴豆。
量不多,马儿只会轻微地腹痛,等拉两三次肚子就基本能好了。
能拖一天是一天吧……不晓得家里会是什么反应。如果能同意让自己留在桂州最好,如果不同意,也只能强着来了。
何亚卿跟着护国公府的大队伍一起行进,凡事都抢在前头做,赶路的时候每天都要同张璧确认行程安排,在路途上围着赵老夫人的马车,嘘寒问暖,送这送那。等快到了驿站,他又是冲得最快,头一个去向驿卒交代各种事宜。遇上城镇,若是有马行分点的地方,自然有掌柜的上下打点,他就蔫着一张脸,似乎不让献殷勤是一件多难过的事情一般。
周秦只好找了个机会同他说话,告诉他事情自有管事的打点,他不用这样辛苦。
何亚卿笑呵呵的,“等我到了桂州,说不定会被派到什么地方,如果去了后勤,少不得要打点大军的扎营粮秣,就让我练练手吧。”
都这样说了,周秦还能怎么样,只好听之任之。
赵老夫人很快看出了几分端倪。
她先是问周秦,“何家小三哪里来的那么多银钱?”
周秦以为祖母是胡猜何亚卿取了家中的钱物,连忙替他解释道:“想来是从前在齐云社赚的。”她将从何苏玉那边听来的事情减枝减末,同祖母讲了。
赵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日再在驿站休息,她就豪不客气地指挥起何亚卿干活。
何亚卿最怕这一家把自己当外人,被赵老夫人打发得转来转去,反倒始终乐呵呵的。
过了几天已经快到桂州,赵老夫人突然对着孟嬷嬷道:“你瞧这何家三郎怎么样?”
孟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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