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好一会,也没察觉出明显的不妥,不由得暗暗笑自己大惊小怪。
正要不去管他,却忽见其中一名和尚不知为何被绊了一跤。
这一阵桂州地区多有暴雨,地上泥泞非常,走不了几步就会遇上一处小小的水滩,那和尚这一摔,正巧扑进了水滩上,手上的攥的一个小布兜里头的东西洒了一地——原来是一兜的白面炊饼。
炊饼滚进了泥水中,那和尚却并不去管,反而急急忙忙坐起身来,把鞋子脱了。另一人见状,忙说了什么,那人便站了起来,赤脚踩在地上,脚丫子露在外头,十分的白。
周秦见了这一幕,立刻令海棠叫停了马车,把张璧喊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和尚吩咐道:“请那两位过来,就说我要舍些钱米。”
张璧愣了一下,依言去了。周秦就在车上看着他与那两名和尚交涉,对方与张璧说了几句之后,直摆手,那名光着脚的和尚更是急急忙忙擦干净脚,穿好鞋,匆匆拉着同伴转身朝后头走了,连地上散落的炊饼也没有要。
张璧便回来复命道:“那两名和尚说自己有急事,不愿意来与姑娘相见。”
前面跟车的何亚卿见这边似乎有状况的样子,打马过来问周秦道:“这是怎的了?那两个和尚跑什么?”
周秦回道:“何三哥,我送你一桩功劳,你要不要?”
何亚卿摸不着头脑,诧道:“这话又是怎么来的?”
周秦微微一笑,道:“还请替我将那两名和尚押回来。”
她用的“押”字,显然是表明那两人有问题。何亚卿虽然不清楚他们犯了什么事,因是周秦交代的,他并不多问,只老老实实答应下来,唤了两名护国公府的护卫与张璧一同去追。
不过片刻功夫,人就被带过来了。
这一回他们倒是老老实实地朝周秦行了个礼,其中一人一脸不好意思地道:“俺二人原是广州的僧侣,这一向在云游,因才从柳州那边回来,听说还要打仗,急着赶回寺中,不妨得罪了姑娘,还请见谅……”
说着又打了个揖。
周秦便道:“倒是不得罪,只有几句话想问问而已,不知二位从何而来,在何处挂单,度牒何在,于广南云游,去了哪些寺庙?”说完,朝着张璧点了点头,“请两位的度牒出来一观罢。”
那二人倒也坦然,十分配合地从怀里掏出了度牒,递给张璧。
张璧对着度牒上的相貌、年纪、身高、特征一一对照了,没有查出什么大问题,便又将度牒转手给了海棠。
海棠再次核验了一遍,也朝周秦点了点头。
那二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就着周秦的问题一一回答了,并没有什么漏洞,似乎只是正常的云游僧侣。
何亚卿忍不住凑过来,低声同周秦商量道:“瞧着好像没什么问题,前面老夫人方才着人来问,如今天色也有些晚了,要不咱们先回城罢。”
周秦并不反驳,却转头对着和尚道:“对不住两位师傅了,近些日子广南战事颇紧,还请行李一观。”
张璧便领了两个侍卫去翻了和尚的行李。
那两人似乎一点也不生气,由着几人仔细搜检了,还毫不反抗地让人给自己搜身。
依旧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
那僧人道:“若是没什么事,俺们就先走了?”
周秦看着他们将行李收好,突然道:“还请师傅脱一脱鞋。”
那两名僧侣顿了一下身子,转过来,笑道:“这脏兮兮的鞋子,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就要走。
侍卫忙将他们拦住了,强脱了鞋下来。
周秦令人将鞋子带了过来,海棠拿了剪刀,把底给剪开了。
两双鞋都是六七成新,看上去与普通的布僧鞋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底部格外的厚,一掀开,里头分别都纳了厚厚的垫子。海棠小心地将垫子起了出来,是几张被折叠得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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