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打着伞一手扶着阿芳,两个人一瘸一拐地绕过了大牌坊,往村子里走去。
此时的林宇峰并未多想,他就想先迈过眼前的关口再说。现在他就是靠一口气提着,也不晓得自己背上的伤有多严重。现在两个人都急需一个栖身之所查看伤势。
城中村里照例人员复杂,就是这样的雨天,街灯昏暗,也照例各色人等来往不绝。
阿芳和林宇峰走了大约二百米之后,往有右边一拐。这里的楼房都是村民在自己的小宅基地上盖起来的,是那种拥挤不堪的所谓“握手楼”。一栋一栋的豆腐块一样的四五层的简易楼房,如同一块一块雷同的积木,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密不透风。
‘积木’的全身几乎被黑色钢筋的防盗网遮蔽着。楼宇和楼宇之间的狭窄街巷,即使是白天也是只见一线天的。黑暗到需要电灯照明。
这种地方,如果是个初来乍到的人是绝对会迷路的。东转西转,雷同的街巷,雷同的面孔,加上拥挤狭隘的空间。绝对会叫绝大多数人失去了方向感。
林宇峰就这样扶着阿芳东转西转,好容易才找到那栋属于她的出租屋。这类房子因为一年四季不见阳光,所以房租比较便宜。同时也因为城中村的治安管理差,导致这些地方往往成为黄赌毒的藏污纳垢之所。
林宇峰一路走,一路能看到不少站街女在拉生意。有人还和阿芳打了招呼。一些窗户里还能穿出哗啦哗啦搓麻将的声响。
终于挨到了阿芳在五楼的那间出租屋。两人进门后,阿芳顺手开了灯。林宇峰看到房子并不大,也就十平米的样子。只是收拾得简单整洁。
这里的窗户窗帘布几乎是一年四季不拉开的。因为对面的窗户就在咫尺之遥,拉开窗帘互不方便。
不过阿芳的这间房子则有一点特殊。房子东面窗户对着的是一栋只有四层楼的住宅。拉开窗帘可以看到对方的楼顶。从然是这样,阿芳也几乎不拉窗帘开窗。
进屋后,林宇峰把阿芳扶到了一张旧椅子上坐下。自己关上门,站在门口先把上衣脱了下来。因为那体恤衫早就湿透了,紧贴在皮肤上又痛又痒。还是脱下来舒服一些。
阿芳坐在椅子上喘了喘气,抬头看了看自己简陋窄小的屋子,苦笑着说:“我这一间房子,唯一还好的地方是,有个独立的小卫生间和阳台厨房。我不能动,你赶紧烧点热水吧。咱们先洗洗伤口,一会我给你找碘酒。”
林宇峰就到阳台上去找到了铁壶,在水龙头那里灌满,蹲在煤气灶上开始烧水。
一时间他的心情变得十分灰暗。想不到的事儿就这么发生,居然在一个雨夜又跟人打架,最后逃到一个站街女的出租屋来了。
林宇峰烧上水,再回到屋子里。他累了,需要找一个地方坐下歇息一下。可是环视四周,这间屋子除了床之外,就是阿芳坐着的那一把旧椅子了。
不对,林宇峰看到椅子旁边旧书桌下面,还有一个塑料小马扎。他就走过去把马扎掏出来,放在墙边坐下。
一时间两个人都累得不说话,四只耳朵静听着窗外的雨声淅沥。
林宇峰坐在那里,忘记了肩背上的伤。他滑稽地想到自己和这个女人素昧平生。,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至于‘阿芳’这个称呼,也是那个被打的宝哥叫出来的。做这一行当的女人,十个有十个用的都是化名。无论如何,这都是个不光彩的职业。在外面就不说了,在每个人的老家,大家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的。
许久,当煤气灶头的水壶发出吱吱的声响时。阿芳总算是开口了。她说:“大哥,是我连累了你。可你不要担心。我这个地方,信不过的人是绝对不会带来的。所以尧哥那帮烂仔一下找不到这里来。”
林宇峰抹了抹头发上的水,吐了一口气。他想,只要今天晚上找不到这里就好。他们就有喘息的时间。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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