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中的列车不知道为什么猛然刹了一下车,把处在愣怔中的林宇峰吓了一跳。
眼前的幻相瞬间消失了,林宇峰自失地一笑。那段可怕的经历,好像是钻进了自己的心里难以自拔。也许,自己还忘不了陈冰吧。
列车在疾进中钻进了粤北山地一个涵洞。随着一阵尖利的呼啸声,车厢里的一切顿时一暗。林宇峰想起身离开座位。才站起来,就有几个人在他旁边经过,其中一个人还无意中搡了他一下。
林宇峰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是两男一女,看装扮明显就是出外打工的民工。刚才搡到他肩膀的是最后一个人背着的编织袋。鼓鼓囊囊的,里面的东西不用看也知道是被子。
今天的林宇峰穿上了那身冲锋衣,天蓝色的,已经被楚天燕洗得很干净了。要不是没有衣服穿,林宇峰很想把这一身衣服扔掉。因为它和一些不堪回首的经历有关。为避免不自觉的联想,林宇峰就把衣服翻过来穿。另一面是浅红色的,不那么碍眼。
林宇峰看着最后那背影,似曾相识。但是随着车厢摇晃,人来人往的,三个人随即消失了。该不是来补票的吧?
林宇峰吮了吮嘴唇,拿出了刚才买的两个面包,就着那杯水慢慢吃起来。虽然没有晕车的毛病,但是在车上他会食欲不振。吃完了这点东西,林宇峰就准备到铺上去睡了。
今天上午,在深圳公安局刑警队做完笔录之后,简爱国要帮他定软卧,被林宇峰坚决地拒绝。他觉得有个硬卧晚上能躺一下就足够了,没必要无端地浪费钱。最终简爱国拗不过他,就通过深圳公安的关系给林宇峰定了个下铺。
简爱国和郝鹏都很忙碌。简爱国本人对没法亲自去送行还表示了歉意。双方约定林宇峰回去后继续保持联系。破案的过程,少不得要经常询问他一些事情。
隧道很长,车厢里昏暗的灯光照得人影模糊。
“这位大哥,我会算卦。给你算一卦?”
和林宇峰的铺位一墙之隔的一个人,闲着无聊凑过来了。林宇峰笑道:“谢谢,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你看到我的腿脚有毛病吧?残疾人。”
“腿脚有毛病的人,也有好命的。来我帮你算一卦,纯玩不收钱。”那个男人嬉笑着,把一副扑克牌伸过来。
林宇峰摇摇头,仍然表示不需要。
“那好,那咱们聊聊天。你这是去哪里?”那男子没话找话地说。
“我不去那里,这是回家。这不,本想来深圳打工的,结果上班没几天就出车祸了。老板放了我的假,回去休息。”林宇峰信口编造道。
“不是吧?你看你的印堂发红,你肯定是走过桃花运。然后为情所累。”那男的一本正经地看着林宇峰道。
“你别瞎说了,我在老家老婆孩子都有了。什么桃花运,你就逗我吧。”听了男子这句话林宇峰心里一惊,但他表面上不露声色。
“我不是胡说,你的这个运势现在还没结束。近一段日子你一定要小心,可能还有有麻烦找上门来的。”男子煞有介事。
“谢谢提醒。我都回家了,还能有啥麻烦呢?再说我离开的时候和老板说得好好的。也没有发生啥纠纷。”
“不是这意思。你还是小心为好,尤其不能多管闲事。或许这样,你的劫数也就过去了。我看相算命的功夫是祖传的。我有正式工作,并不靠这个为生。”
那男子说着话翘了翘唇上的小胡子。那胡子很有点老鼠须的样子,长在那人的瘦脸上十分可笑。
“谢谢好意,我会小心的。”林宇峰放下手里的面包,一拱手。
“喂,哥你有几幅牌啊?拿出来打个保皇?反正在车上也闲着没事。”旁边一个妇女问那算命男子。那男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被妇女拉过去了。
林宇峰借机端了水杯回到自己的铺位上,他小心脱了鞋子躺下来。除了拐杖他没有任何行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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