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面部松弛,眼睛闭着,眼皮上,暗青色的细血管若隐若现。
死者的身体都在被子里,被子本是纯白色的,但是有好多处,由于鲜血从里面渗透到外面,被子被洇染成了鲜红色。
床的边沿都被慢慢流下来的血染红了。床沿被床单包裹着,有些褶皱的地方聚集了一些鲜血,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滴落在地上的地毯里。
由于尸体被毛巾被捂着,所以气味不甚浓重,可是给人的感觉确实腥气无比。
纪诗谣从门外跟进来,看到这一幕,倒了两口气儿,开始发出尖叫。
丁一回身瞪了她一眼,厉声道,“别叫唤!”
纪诗谣倒也听话,尖叫声戛然而至。毕竟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她的害怕是实打实的,她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退了两步,直到撞上电视柜才停止。
酒店的领班从门外走进来,向房间里望了一眼。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缓了几秒,她没敢多说话,默默退到门口,守在那里,又拿起电话,估计是向领导汇报。
丁一没有携带检查手套,从兜里掏出保暖用的棉线手套,戴在手上,捏起没被血液洇染到的被角,把被掀起来。
床上一片血肉模糊,尸体是真真正正地躺在血泊中间。血腥味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尸体只有躯干和头部,四肢都不见了。
在后面的纪诗谣看到了这一幕,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丁一检查整个房间。房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在墙边的小桌脚下,地上有一堆杂物。杂物都是旅行用品,有化妆品,衣物,优盘,耳机等等。那里面有一个钱包,丁一把钱包打开,里面的卡片码放得整整齐齐,一沓现金整齐地放在里面。卡片里面有管潇潇的身份证。通过比对面部,可以确认,死者就是管潇潇。屋里有管潇潇的各种私人物品,却没有装物品的旅行箱。
丁一来到卫生间检看。卫生间的所有浴巾,毛巾都被用过了,上面都带着斑斑血迹,团城一团被扔在淋浴间。卫生间的地上有血液被擦拭的痕迹。
丁一在心里大致还原了一下犯罪现场:凶手在床上给被害人放了血。接着又砍掉被害人的四肢。为了防止鲜血撒出来,凶手一定是用塑料袋之类的东西把被害人四肢包起来。凶手又看到了放在房间角落的旅行箱,于是把旅行箱的里的东西都倒出来,把死者的四肢装进去。
凶手的身上沾上了血液,他一定是换过衣服,否则,只要出门就会被人发现,凶手是个思维缜密的人,他随身带着替换的衣物。
凶手是在厕所换下了沾血的衣物。厕所的地上一定是留下了血,凶手踩到血,留下了脚印,所以他用厕所的浴巾擦掉,又把浴巾扔到淋浴间里。
凶手把换下的衣服塞到箱子里,然后带着箱子离开现场。
丁一感到头疼,感到恶心。
凶手是个心思缜密,极为冷静的人,也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对手。
杀人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行,抛开这点不谈,实行杀人行为是对凶手胆魄的考验。而现场展现出来的东西,完全可以看出,这个凶手在杀人之后,毫无胆怯,有条不紊地离开现场。
“这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啊。”丁一喃喃说道。
丁一看了一眼纪诗谣,他已经吓得连逃跑都忘了,兀自蹲在那里,似乎在抖。
“你进来干什么。”丁一轻声对她说。
这次是纪诗谣不说话了。她慢慢抬高手臂,想让丁一扶她一把。
可是丁一完全没有搀扶她的意思。纪诗谣只好用手扶了扶墙,抬起沉重的腿,往房间外头走。
丁一来到房间门口,领班正站在那里,用对讲机吩咐其他员工维护秩序,封锁消息。
“报警吧。”丁一对领班说道。
“什么?”领班放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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