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道
临江王这才松口气,又冷笑一声:“我王府大公子都有人敢下毒!去查,看谁如此胆大包天!只当本王是死的么!”
太监总管正要应声,临江王又莫名补了一句:“尤其是江氏!”
太监总管心头一个咯噔,顺声应了
殷昊觉得自己忽然头晕脑胀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落实感
他想,江氏可真不是一般的没脑子,竟然敢在世子都没了之后还给他下毒,是生怕临江王没有个理由处理她么?!
不过想想也是,只凭她把自己叫过去说得那些话,便能看出她已经是半疯了!半疯的人,当然只图自己痛快,不顾那么多了!
他意识停留在周围侍从的惊呼,等昏昏沉沉再醒过来,眼前都是花的,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他听见有谁叫太医的声音,微微侧过头,便听见一道担忧的声音:“儿啊,你可醒了。”
他缓缓眨了眨眼,正对上临江王温和的目光
那一瞬,他忽然想起一个画面
那是在自己小时候,在自己还在王府的时候,他隐约记得,那天他背下一篇论章,眼前这个男人,把他抱起来大笑,旁边娘温柔的笑着,说慢一点别摔着
他与娘被算计的时候,他其实还很小,都不懂是有人在害他,还真以为是意外碰到了山贼,娘颤抖着抱着他,两人一起窝在一间草屋的柴垛后面,娘的泪水滴进他颈窝里,那么冷,冷到刺骨
后来娘为了让他跑,自己站在原地拖住山贼,他听见她嘶声裂肺的哭叫,忍不住回头,看见那些人挂着淫邪的笑去撕扯她的衣服,她狠狠撞上掉在一旁的大刀上,那刀几乎划开她半个胸膛,血喷涌出来,把他的整个视野都染成绝望的血色
那之后的无数年,每个夜晚,他梦里一遍遍重复这个画面,然后满头大汗的惊惶醒来,在黑暗的冷风中渐渐清醒,独坐至天明
小时候,他会哭,哭为什么爹没在身边保护他们,为什么爹还没来找他,为什么爹还不为娘报仇
可后来他终于明白了,是那个男人,冷眼放任他们到如此境地,他用他们娘俩的命做把柄,为了他的权势、他的野心
他身边有那么多美人,又会有那么多子女,又怎会在意一个唾手可得妃妾与庶子?!
但他们呢?!
娘死无全尸,他辗转流离如丧家之犬,那便是,活该么?!
殷昊忽然笑起来,笑得温和又平静,灯火透过纱宣暖了他清俊的容颜,干涩的嗓音沙哑,他道:“父王,您怎来了,儿子没事儿,您别担心!”
“哪里没事,你足昏了两天。”正巧这时太医过来,临江王横眉冷对:“快过来给大公子诊脉,若是大公子有什么不好,本王摘了你的脑袋!”
“是是。”太医膝行而来,为殷昊诊过脉后,才松了口气:“禀王爷,大公子身上的毒已退了大半,只需再吃半个月的药剂调理,便可无恙。”
临江王神色缓和:“下去熬药吧。”
殷昊被侍从搀着坐起来,半倚着软枕,脸色苍白唇瓣干涩,他就着侍从的手喝一口水,润了润喉咙,道:“父王,哪有让爹担忧照顾儿子的道理,儿子既然醒了,您也快回去歇息吧。”
“父子之间,说这些生分的做什么!”临江王摆摆手,周围的侍从们都退出去,太监总管关上门守在门外,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临江王看着殷昊虚弱的模样,心下难受,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儿啊!你可要快些好起来,都是父王疏忽了,让那毒妇抓着机会加害与你!害我儿遭这样的罪!”
殷昊一震,脸上流露出了然与暗淡之色,转瞬即化为平静,缓缓垂眸,轻声道:“王妃悲痛之下,做事有些出格,也能理解。家和万事兴,儿子既然没事儿了,父王便息怒,也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儿子即使到这时候还想着自己,临江王愈发感动,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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