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馆的,公子?!
他敏锐意识到什么
骤然听人提起他,殷颂目光恍惚了一下,才淡淡笑起来:“他啊,办完事儿,就回去了呗。”
洛云暄侧眼,能清晰看见她眼底微动的眼波
这样好的姑娘,他不敢说自己没动过心思
可当他第一次看见她和那个男人并肩而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没机会了
他轻轻道:“他曾又来扬州找过我,解决了我积年的一桩很重要的旧事,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忠心于你,算算时间,恰应该是他从岭南离开的时候。”
殷颂缓缓抿唇
“算是云暄多管闲事,只是殿下。”他浅淡的笑:“我想,我应该告诉你这些。”
他知道,她过得很不容易,他也知道,自己做不了更多
可是那个男人,大概可以,好好呵护她
看着马车渐渐驶去,辘辘的车轮声渐远,这里又是连风声都清淡的清寂
洛云暄静静望着小巷的尽头,轻咳两声,拢了拢绒绒的领口
身后小厮轻叹:“公子,您又是何必呢。”
难得这么喜欢一个姑娘,为什么连争都不愿意争一争
明明元昭帝姬,看着也很欣赏他的
可是欣赏与爱,挚友与爱人,是天差地别的!
洛云暄并未言语,只平静的收回视线,转身道:“回吧。”
“殿下这是怎么了?”飞歌皱着眉头,问玲欢:“自回了府,这都晚上了,还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玲欢叹口气:“这不才刚知道,那位离开岭南后,还不忘为殿下打算,殿下自知道了,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呗。”
飞歌也不吭声了
与那一位有关的事儿,还真不是她们能劝的
要说那位也真是好本事,生生把她们铁石心肠的殿下整得柔肠百转,再三破了自己的规矩,传出去,得让多少被她们殿下弄得不死不活的家伙目瞪口呆
“而且我瞧着,那位晏大人待咱们殿下的心思也不对劲。”玲欢犹豫片刻,还是道:“回来时殿下与晏大人同乘一车,殿下的态度变化晏大人肯定发现了,殿下下车时,我意外瞥见晏大人的脸色,笑得别提多阴冷了,看得我生生起了鸡皮疙瘩。”
其实玲欢飞歌早就意识到异样了。她们殿下在南域时,晏千琉隔三差五便是一封书信,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要说道说道;殿下回来后,他又隔三差五送来各种珍馐奇物,都是讨巧又不惹眼的物事,也不知是废了多少功夫才得来的,转手就当不值钱似的往帝姬府堆。也就殿下,对晏千琉随性不着调的看法根深蒂固,才一笑而过不当回事儿,但她们这些局外人瞧着,那随意中隐含着的,分明就是取悦心上人的架势
“你说,要不要去提醒殿下?”玲欢有些忧心
飞歌沉吟片刻,道:“只点拨几句便可,不好说得太多。”
一来她们也只是猜测,二来就算她们是殿下的心腹,深受信任,但到底也是下属,妄自揣摩主子的风流韵事,实在不好!
玲欢点头
“飞歌,玲欢。”忽然,一直紧闭的屋里传出殷颂的轻唤,两人对视一眼,忙应声走进去
扑面一股暖香,冲淡了院中的寒气,掀开珠链,殷颂正坐在床边的锦榻上,榻上小几点着烛火,映衬着反光冰冷的铁器
那是一柄小巧精致的火枪,或者说,燃烧枪
殷颂轻轻的抚摸着它,烛光摇曳中,她绝美的侧脸半明半暗,复杂莫测
这是她的杀手锏,倾尽大梁最好的工匠几年的功夫,也不过得几柄
这看似小巧的一个,里面压缩的火药发射出来,却可以瞬间轻松燃烧一座宫殿!冷不丁用一下,火光冲天而起,乍一看的人说不得会觉恍若神迹!
这样的东西,其实不该给出去的
殷颂手微顿,把它捧起来,放在一旁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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