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全部被拱起。
盛安绾抬手,再度想扬下去的时候,却被锢住。
他的眼睛幽深暗暗,放佛要将整个人都吞噬进去,喉结也上下动弹几分。
“现在就开始抢安安?”盛安绾向来都不肯放低自己的骄傲,厉声喝斥。
身体试图下去,可是整个人像被钉住一样,动弹不得。
秦泽琅的嗓音愈加沙哑,“没有人跟你抢安安,只要你不离婚。”
“不可能!”
盛安绾眉头皱着,使劲挣扎,手甩过去的时候,尖锐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脖子。
“冷静。”秦泽琅的声音骤冷,眉间也覆着寒意。
锢着她的力气变大。
“冷静?”盛安绾冷笑,“冷静的把抚养权给你?还是冷静的等着你同意离婚?”
说完,她狠狠地擦了一下嘴唇,侧身撑着他的肩膀,借力坐到一侧,准备下车。
“为了安家的那个,你非要离婚不可?”
身后的声音愈加的冷凉。
“对啊。”打开车门,盛安绾侧身,嘴角扬起的弧度灿烂到刺眼,“我就是要嫁给他,所以恨不得现在就离婚。”
车门被甩上,后边秦泽琅脸色阴沉的要滴水。
带着安安的车已经开了很远了,盛安绾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把脑子清空了,踩下油门,去追那辆车。
助理的车开的不是很快,被拦住的时候还一脸懵逼,眼睁睁的看着小少爷被接走。
“太太。”助理也跟着仓皇的下车,不安的看着她。
想去抱回小少爷,可是在触及到凌锐视线的时候,脚步顿住,为难的说:“要不送您和小少爷一起回家吧?”
“不用。”
盛安绾皱眉,转身离开。
助理眼睁睁的看着车子从自己的身边迅速的驶过,哭丧着脸打通秦泽琅的电话,汇报情况,“那太太那边,还要追回来吗?”
“不用。”
同样的两个字,让人骨子里都冒着寒气。
晚饭安安吃的很少,抱着玩偶,一直抬头望着她,黑漆漆的眼睛,和秦泽琅像了八成。
比较起来五官,安安似乎更多的随了他。
盛安绾的心神有些不定,收拾桌子的时候差点摔碎了碗筷,按了按眉心,把安安抱起来,倦怠难掩。
“你是想爸爸了吗?”
毕竟从出生开始,安安跟的一直都是秦泽琅,她终究不是个好母亲。
安安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小手却紧紧地抓着玩偶。
“那以后跟着妈妈,偶尔去看看爸爸好不好?”她的声音轻缓,眼睛有些出神。
还有残余的感情吗?
她自己甚至也分不清楚。
哄着安安去睡觉了,才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夜色发呆。
如果当初她不是执意喜欢他,整天缠着他甚至要嫁给他的话,生活会不会有很大的变化,自己会不会嫁给一个普通的男人,相夫教子?
一晚上基本没睡安稳,曾经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也都混乱的钻进了梦里。
倪谙开车撞向她,一尸两命,他娶了自己却不爱自己,生了安安,好的坏的回忆都像是淤泥,整个人深陷其中,拔不出来。
半睡半清醒的时候,似乎有暖暖的小手一直攥着自己,盛安绾的身体绷紧的厉害,猛然的从梦里惊醒,后背上都被汗水浸湿。
惊魂未定。
有多久了,没梦到这些东西。
“妈妈。”安安身上穿着恐龙的睡衣,似乎情绪很好。
外边拖动东西的声音很大。
等她拿着棍子警惕出去的时候,发现一大堆的工人,已经井然有序的把屋内布置好了。
“谁让你们来的?”盛安绾攥紧了手里的棍子,死死的把安安护在身后,“再不出去的话,我就报警了!”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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