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暗黄色的气体了。进门,看见哥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全身没有一根骨头 , 除了眼珠还是立体的 , 别的都凹陷、扁平。
“哥……”我再次流泪。
“你等着,我去找个袋子把你哥装起来。”四水去了爹娘的房间。
我来到哥的床前,痛苦异常,抚摸着哥的脸:“哥……你咋就走那么早,我是你弟弟安子啊……我的亲哥……”
突然!哥的眼珠转动了——正巧顶住我的脸。
我倒吸一口冷气,头皮发麻!
“咯……”我含糊不清,却知道自己在叫‘哥’。
哥的嘴唇裂开一道弧线,他的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动,从胸口移动到喉咙,在扁平的人皮下,扭扭曲曲。
直到……哥的嘴巴里出来一条怪怪的舌头 , 不是舌头!那东西我见过,是我昨晚在罗广进家吐出来的东西 , 眼前的这一条 , 有些无力 , 没有血色。
哥最后发出一声呕吐:“呕——”
那东西滑落在哥的胸口上 , 只两秒钟就不动了,蜷缩成一团。
跟着,哥的眼珠也从人皮内滚落出来 , 一颗在原处,一颗顺着床单 , 滚落到地上。
四水拿过来白色麻袋,拍了我的后背,吓了我一个机灵!
“你吓死我了——”我这半边身子都凉了。
四水盯哥看着,也不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 他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你不是要把你哥埋了吗?快把你哥叠好 , 撞进来。”
叠好?听着真别扭。
四水做事比我麻利 , 他找到了纱布手套 , 也给我一双,坚决不让我再碰哥那张‘皮’。四水从哥的脚开始,像滚被褥一样将哥卷起来。
他的胆子是有多大。
哥的眼球是我捡的 , 这种事就不劳烦四水了。
刚出了院门,四水将麻袋递给我,趴在墙根 , 一只手支撑自己的身体 , 拼命的呕吐。
“四水,你不会也?”
我担心他也中了邪气。
四水推开我:“我没事 , 就是味道难受。”
我背着麻袋,感觉轻飘飘的,比扛个铁锹都容易:“我们去最近的坟滩吧。”
最近的坟滩,距离这边不远,绕过我家东边百米的一座石桥 , 往北边走个几百米 , 就是一处小树林,那里的坟地都是本庄人自己用的,没有竖过碑,也没名字。乡里乡亲的 , 就这么点人 , 谁家死了人,谁家多了坟,不用两天,大伙就全知道了。而且 , 这里也没有抢地皮的说法。
因为是白天 , 我们也不害怕,见树下睡着一根锄头,一根铁锹。那都是早先有人放在这里的,破烂货,生锈了,算是公用的。
我先抄起铁锹,开始干活。铁锹的一头有些松动,用起来很不顺手,但勉强能凑活。
“傻呀你 , 把衣服脱下来,绑在铁锹上 , 不是可以用了。”四水提醒我。
说的是咧。
我一直没让四水动手 , 花了半个小时 , 才挖好见方大的坑 , 放哥肯定是足够了。
我们谁也不敢再去打开麻袋。
四水说,反正人埋了就行,和泥土沾在一起 , 反倒是弄脏了。
我点点头,捧着麻袋:“哥呀 , 弟弟我没用,连一场像样的法事都做不成,你在那边好好过 , 弟弟每年给你少纸钱。”
含住眼泪 , 我放下哥的尸身。
二人开始填土 , 四水用锄头帮我弄掉边上的杂草。
土刚掩盖上去,就看到白色麻袋的边角动了一下!
四水立刻收住锄头:“这咋那么吓人呢 , 大白天的,不会是啥蜈蚣之类的吧。”
我不多想,继续填土 , 一遍遍念叨:“哥,你安息嗖,弟弟给你烧纸钱。”
麻袋!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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