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经快要倒满,黑点还在继续 , 比刚才更多了。
玉梅在打摆子 , 身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水珠。
“这能行么?”我很担心。
“能不能行的 , 得看造化 , 这事儿我没处理过,只是见师傅这么弄过。”张爷说:“别太担心了,你在这里看着 , 我先出去,你的老婆 , 总给我看着多不合适。”
张爷一脚踏出门外:“记住了,让她趴着,露出后背 , 贴上黄纸符 , 等符发黑了 , 就换一张 , 一直换到黑点不再变多了就成。”
我让玉梅趴在木桶边缘,用干布擦掉她身后的水滴,烤好了黄纸符 , 给她贴上,一张……一张又一张……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没多久 , 黑点就开始减退了。
我一阵欣喜!冲外面大喊:“张爷!你快来看!黑点变少了!”
张爷啪的一声推开门 , 却满面愁云。我问咋了,黑点少了不是好事么?
“我说的是不再变多 , 不是减少,你听话要听个音。”张爷捡起我仍在地上的一叠黄纸符,拿起来看了:“不妙啊……按理说,应该是黑点不再增加就行,要想减退 , 仅凭这些伎俩是远远不够的。”
“嗨!”我觉得没必要担心:“黑点少了,这不是更好么?”
“怕是没那么简单。”
张爷翻开玉梅的眼皮 , 立马布满血丝,还有黑色的颗粒。
“眼睛是——”
“明白了。”张爷咬紧牙关:“我说这黑点怎么减少了,安子,你快去点蜡烛。”
蜡烛?不是有油灯么?
去就去 , 点起两根蜡烛。张爷说不够 , 至少要六根,还要放在地上,围着玉梅来,形成一个圈圈。
“这是要守住这娃的魂魄 , 不让妖邪给冲散了。”
屋子里暗淡下来不少 , 点了蜡烛,加上油灯,应该更亮才对。
张爷取出一张符,贴在玉梅的背后。
玉梅整个人哆嗦起来,将水桶里的水花溅起,四肢死命捶打着木桶的桶壁。
砰——砰——砰砰——玉梅没有睁开眼睛。
“这是咋个情况?!”
“可能是那妖邪冲了这女娃的身子。”张爷告诉我:“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媳妇儿已经被下了降头,具体是什么,我也弄不明白。”
突然!
玉梅低下头 , 睁开一双黑乎乎的眼球,嘴巴窝着。因为头压的太低 , 下嘴唇已经进到水里去了 , 呼出的气将水泡咕噜咕噜的吹出来。
张爷将我拦在身后:“你是哪里来的祸害,为啥盯着孩子不放?”
“咕噜咕噜……”声音不断 , 却不见回答 , 玉梅的头更加低沉下去,已经淹没到鼻子,水泡一个接着一个的上涌:“咕噜咕噜……”
“不好!”张爷抓住玉梅的胳膊:“安子!拽住她!她要自杀!”
一个箭步上前,我想要抱住玉梅的身体 , 让她脱离出来。我们两个人一起用力向上拽她。拽不动——玉梅的身体像铁一样,骨头怎么都折不动。
“弄不出来啊!”
张爷掏出一把小刀 , 划破我的手指,鲜血兹拉一下喷出来。接着,他抓过我的手指 , 在玉梅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我差点没摔的撞到后面的柜子上。玉梅的身体一下子又变得轻飘飘的了。
张爷全身湿透 , 口袋里的烟也掉在地上 , 他脸上肌肉抽搐:“我的天呐 , 这祸害真的是要命。”
“玉梅不是祸害——”我也冲他喊了。
“激动个屁你激动,我说的不是这女娃,我说的是下降头的人。”张爷上来摸摸玉梅的额头:“体温好多了 , 听我的,继续贴纸符,不要停。”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 , 我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话要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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