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双眼也已不复明亮.唯独只剩下他自己.那个苍老、疲倦而又不甘心的自己.
叶思君一个挥手.周边的影卫便都冲了上來.解决了自己应当解决的敌人.而叶思君.就在最中间一处.抱着叶暮哭成了泪人.
此时叶暮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凉了.
叶思君不愿意感受着叶暮的尸体变凉.就像是感受着叶暮正一丝一丝地抽离她的生活.
并且她连最后一面都沒有见到.
不知道是影卫太厉害.还是那一方的人已经完成了任务.总之很快.战斗就结束了.
“思君.”司徒凌云终究是不放心.硬生生凭着儿时的记忆找到了这里.
叶思君此时已经抱着叶暮的尸首枯坐了数个时辰了.大家都來劝她.却沒有一丝作用.她只是呆呆地坐着.任由众人的语言随风飘散.
可是.司徒凌云來了.
“凌凌云.”叶思君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司徒凌云.便嚎啕大哭起來.
“叶墨才刚刚走了沒多久.外公也离我而去了.”叶思君将头埋在司徒凌云的胸前.泪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襟.
司徒凌云搂着她.任由她哭泣着.发泄着.只是静静地拍着她的脊背.许久.叶思君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司徒凌云才开口道:“思君.起來吧.咱们总还要找那个害死外公的人讨个说法的.”
司徒凌云足够聪明.知道将一个人从痛苦中唤醒的方法之一便是以仇恨取而代之.
叶思君的眼神渐渐沉淀下來.其中的晶莹不见了.慢慢现出冷静來.她缓缓抬起头.道:“你说得对.我一定要替外公报仇.”
三天后.
当时叶暮带过來的暮月阁部下都被叶思君安置在了叶墨建立的地下分坛中.
“君儿.你这是做什么.”叶以卉的脸上是不明所以的表情.
可是叶思君却是沒有心思和她绕圈子的:“承认吧.是你在外公的安神茶里下了药.是吗.”
“为什么怀疑我.”叶以卉的声音不卑不亢.
叶思君道:“你有足够的理由.而且外公体内残存了类似的毒素.”
叶以卉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我就是给他下了毒.你又能奈我何.”她叶以卉从來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敢做.便要敢当.
“不.并不是你杀了他.”叶思君摇了摇头.
“皇上.你为什么要杀了叶暮.”勤政阁内.司徒凌云眉间紧锁.“你明知道这样思君会伤心.”
“可朕是这大邺国的天子.”百里轩声线一冷.“萦儿可以是例外.因为她是朕的妻子.思君可以是例外.因为她是朕的女儿.可是叶暮不能是例外.他不仅是前朝皇室.更是反叛.时时刻刻都想置朕于死地.”
“是皇上让华翰通知你我进宫去了.是吗.然后你正是利用这个消息让外公心神大乱.离开暮月阁总坛.直奔眉州城而來.”叶思君的剑尖依旧沒有离开叶以卉的脖颈.
叶以卉的眼中掠过一丝赏识:“能看透这些关系.你还真的不像是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啊.”
“我还知道的更多.”叶思君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你一直很恨外公.因为你的父亲是为了救外公而死.是吗.”
“沒错.都是因为他.我爹才会死的.”叶以卉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激动.“我恨他.他和他的女儿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应该属于我和我爹.”
“你说的沒错.”叶思君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而诡异的表情.“外公和我娘所遭受的一切都应该由你和你爹承担.”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叶思君冷笑道.“你才应该是那个入宫侍奉皇上.任务不成还搭上自己性命的人.你爹才应该是那个父女离别.饱受心中折磨孤独到老的人.”
叶以卉却是不以为然:“我和我爹才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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