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后似乎真的没有罚他的意思,从手下手里拿过毛巾递给他,微微怒道,“把头发擦擦,天这么凉,湿着头发叫什么事”
凤逸僵硬的接过毛巾,忍不住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不过身体里的针还没有取出来,一动就会刺疼,这才能觉得是真实的,可太后不但不罚他还这么慈爱,这根本就不合常理,他立刻跪下,说道,“这件事都是我自作主张,没有任何人知道,希望祖母不要牵连旁人。”
他忽然想起来皇太后对他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凤涟,想起凤涟还被皇太后威胁,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皇太后却拿过毛巾亲手给他擦着长发,他瞬间觉得头皮发麻,跪着也不知道该不该起来,皇太后说道,“你想多了,错是你一个人犯的,和涟儿没关系。”
他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和凤涟没关系就够了,就是罚的再重他也认了,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些莫名的放松,这几天在外面一身伤病很累,如今虽然在太后手里竟然也忍不住放松了。
太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这也没必要再隐瞒,他便诚实的说道,“东州和此楼结盟两天后,我知道消息就离开了。”
“为什么想试探祖母?你知道这次逃不掉。”皇太后一边擦这头发,一边问到。
这心平气和的对话让凤逸有些心惊,他没什么好说的,点了点头。
皇太后伸手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床上帮他擦干头发,叹了口气,“试探到什么了?”
“没有”他确实什么都没有试探到,太后只派出这一个人,他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太后终于擦干头发,说道,“祖母并非要刻意为难你,逸儿,只要有任何机会,祖母都不会让你死。”
“多谢祖母。”他心里嗤笑,嘴上还算是恭敬。
皇太后说道,“祖母说的都是真的,逸儿,再有几个月你就十七了,祖母能给你的机会不多了。”
“我知道,祖母想罚便罚吧,”他极其厌恶于皇太后这样跟他说话,似乎这些年如此折磨他都是迫不得已一般,让他的恨都无处安放。
皇太后摸了摸他的额头,嗔怒,“又发烧了”
他实在不清楚她要做什么,这样天伦之乐他享受不起,便推开皇太后的手,说道,“祖母,你我本来就心知肚明,不必再这样了,我失手丢了东州,还擅自逃跑,祖母怎么罚我都没有怨言。”
“果然啊,逸儿就算锦衣玉食的在皇宫,也不能好好过。”皇太后收回手,他知道这是要重罚他了,便自觉的跪在跪在地上,等着接下来的刑罚。
太后见他又跪皱了皱眉,对旁边的黑衣人说道,“锦,我让你伤逸儿了吗?”
锦单膝下跪,“没有,属下也并未伤到世子。”
凤逸低着头,不清楚这次他们又要搞什么。
太后问道,“无论什么罚逸儿都认?”
“我认。”他点了点头,指尖微微捏起。
太后道,“把手伸出来。”
他听话的伸出手,太后从身后的属下手里接过刀,毫不客气的在他手上划了一刀,他忍不住把手往后缩了一下,却被太后拽住,说道,“逸儿不是什么都认吗?”
他微微咬了咬下唇,又平静下来,试图放松自己,连手也松开了。
疯子一旦出现,他必将生不如死,即使明明放松了,还是又忍不住把手捏紧了。
太后却忽然笑了,似乎看着很是有趣,拉着他的手牵他起身,把药洒在他手腕上,说道,“行了,这次我不伤你,不会对你动刑,更不会逼疯子出现了。”
他愣了愣,看着手上被太后包扎好的伤口,虽然不解,但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太后说道,“先去你父皇那里领罚吧,回来了再来找我。”
“阿涟那里”他不回去的话,凤涟也该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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