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儿小雨。苏子渊身上有点儿少爷病,他有轻微的洁癖,横穿过整个停车场,淋一身的雨上车这种事,能避免就避免。
正站在大门口给司机打电话呢,一辆女士甲壳虫就停在他面前了。
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那张曾经他很熟悉,如今却很陌生的脸。
章悦,确实是很久不见了。
“上车吧。”章悦开了车门。
苏子渊犹豫了一下,铮亮的皮鞋踩到潮湿的地上,却并没有去拉那扇车门,只是抬头看着远处正在驶来的车。
章悦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子渊:“子渊哥,杜箐就管得那么严?连上我的车都不敢了吗?”
苏子渊沉默了片刻,绕到车的那头,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沉默在车厢中蔓延,苏子渊低垂着眼眸,静静的坐在那里,笔直的看向前方绵延到视线尽头的路灯。
c城的夜色,是如此的繁华,好似多年以前,那略有些昏暗的小路,是一场虚幻飘渺的大梦。
章悦很熟练的开着车,车子路过苏氏的大楼,继续向苏子渊如今住的那套复式公寓驶去。
“你知道吗,这段路我开过很多次。”章悦手里握着方向盘,视线笔直的看向前方,像是在对另外一个人诉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以前在苏氏上班的时候,每次看到杜箐搭你的车回去,我就在想,如果是我坐在你的车上,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苏子渊什么都没有说,神色淡漠。
今夜的路,是难得的通畅,似乎是上天感受到了两人相处时的尴尬,所以想要更快的结束这段折磨。章悦将苏子渊送到了他公寓的楼下,在苏子渊拉开车门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当初没有出国,而是一直留在你身边”
她轻声问:“我们有可能吗?”
苏子渊顿住了,他回头,目光是她熟悉的那种坚决,他的气质依旧淡漠c冷清,像是一朵开在峭壁悬崖的花。
“章悦,我从来不做无谓的设想,我想要的,我就会去得到。”
章悦吸了吸鼻子,她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她早就知道他的答案,只是不知道,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还是会觉得痛。眼前这个人,她喜欢了很多年。从她还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的时候,就是那样的喜欢他。后来,这种喜欢,在漫长的岁月中,在无尽的思念里,变成了所谓的爱。
在国外的那四年,她隔着一望无际的天空,隔着深不可测的海洋,等待着自己能重新和他相逢的那一天。
然而,等待就永远只能是等待。
“我知道了。”章悦抬头看着他,张开了双手:“子渊哥,你可以抱我一下吗?就像是,你当年送我出国的时候那样。”
苏子渊停下了脚步,回过头,轻轻的抱了她一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倒流,回到十年前。头上带着天鹅发卡的少年,看着自己面前的冷清少年,怯生生的朝他说:“子渊哥,你可以在我出国那天,来机场送我吗?”
她带着他的拥抱离开,鼻尖似乎还有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又怎么想得到这仅仅只是落花有意?又怎能想得到,四年之后,迎接她的,是一场感伤。她的视线跟随着他,度过了一整个梦幻斑斓的花季雨季,最后却依旧免不了遗憾的结局。
差一步,就是天差地别。
再回首,已经物是人非。
苏子渊将章悦放开,自己上楼了。他离开的脚步非常的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属于少年时代的苏子渊,早就已经在岁月中远去了。留下来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杀伐果断,坚决又无情的男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柔情可以用来挥霍,仅有的感情,只能给仅有的那个人。其他人,他已经无力顾及了。
苏子渊站在楼道里,连抽了三支烟。他如今已经很少抽烟了,因为杜箐不喜欢烟味。回家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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