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空阶,溪流新涨。
风起天末,叶坠疏林。
唤作物却非物,唤作心不是心。
缺齿老胡会不得,九年面壁空沉吟。—————释惟一《偈颂一百三十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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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知己慢悠悠的遛着车,眼睁睁看着林思我载着梁瑟弦等人离开后,方才抵达了周庄工业园大门口。安保们早已被知会过,对吴知己的违规停车也未多问;吴知己自也完全不客气,大大咧咧的下了车,径直走到荀夜回身旁,哂笑道:“好歹也是个所谓的精英高管,打车也不能打黑车吧?”说着,吴知己看也不看车内,略一俯身,对着车窗吼了一句:“车不用啦!走吧走吧!”
绛红色的别克轿车似心领神会,听得吴知己的催促,轮胎卷起的一阵土灰,随即离去。
荀夜回放佛不愿与吴知己多言,对吴知己的调侃并无半点反应,见得红色别克车离开,便也转身向大门内走去。吴知己见状,按了按睛明穴,掏出电话,随手发了个短信,只两个字——“谢谢”。
数米开外的荀夜回愣了愣,又想了想,便拨通了手机:“哪位?”
“是我。”
“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你上午递交的合同上留了联系方式呀。”
“你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
“你确认...要我在电话里细说吗?”
荀夜回听得此语,皱了皱眉,一转身,挂断了电话,目若鹰隼,直视着吴知己,毫无惧意。
吴知己懒洋洋拿着手机,挥了挥手,随即对着车门做了个“请君入瓮”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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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博士,请你有话直说。”荀夜回坐在车内,面无表情,冷漠的说道。
“嗯,我也赶着去吃饭,我们长话短说吧。”吴知己点点头,清了清嗓子,肃声道:“方才的事...看来昨晚确是我大意了,谢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荀夜回微微摇首。
“那辆车上,也是你们的人吧?”
“无可奉告。”
“嘿,你的老板有点管不住手下啊,抑或...”吴知己嘴角一扬,哂笑道:“你等级太低,只是个蹲点放哨的?故而拎不清上头的意图和计划?”
“如果吴博士没什么要说的,请恕我失陪了。”荀夜回扔下句话,作状便欲起身离开。
“林夏默对于你们的计划很重要吗?”吴知己忽得抛出一句,见荀夜回迟疑当场,便继续说道:“之前我已说过,我没兴趣管你们那些鬼鬼祟祟、鸡毛蒜皮的破事;只要不惹我就行。”
荀夜回依旧握着车门把手,听得此语,却又用力了几分,只衬得手指关节凸起,白晰如玉。
“噢,对了。”吴知己见荀夜回不言语,连忙加了句:“惹我的朋友自然也不行。”
“吴博士。”荀夜回转脸冷冷道:“你会不会太高估了你自己?”
“我一光脚的怎么会怕你们这群穿鞋的?”
“boss的事,轮不到我置喙。至于吴博士你想怎么做,我想我也没资格多嘴。”
“你说...如果我...”吴知己左眼微眯,一字一句、缓语低声道:“把刚才那辆红车上的人给除了...你老板会是什么表情?当然,得把他那顶帽子掀起来,我才看得到...”
荀夜回看着此刻的吴知己,忽觉一阵毛骨悚然。眼前之人,低眉垂目,乍一看满怀慈悲,细察之却毫无悯意;自己在他眼里似乎只是一个......不,不对...自己根本就没在他的眼中浮现;这个人的眼里,澄明澈净,却完全没有个体的存在!至清无鱼!
荀夜回冷汗盈额,忙细咬舌尖,一阵生疼,自己显然并未入幻;可方才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是怎么回事?那些想法、判断、结论,简直就像被生生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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