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行无名,疑事无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见非於世;有独知之虑者,必见敖於民。愚者闇於成事,知者见於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论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谋於众。是以圣人苟可以彊国,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礼。————————司马迁《史记·商君列传》
———————————————
林思我突兀的一句话,虽不至于震慑全场,却也庶几近之了。
庞司空此刻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先前本以为林思我已不在意梁瑟弦与吴知己之间到底有什么“勾当”,且对自己在园区大门前随口扯的谎话也心照不宣了,可谁知,自己只一句“居大不易”,竟惹得林思我忽得图穷匕现,这真是哑巴吃黄连,苦不堪言。再想起自个儿先前对姜胥胥信誓旦旦说要看好戏,庞司空特想挖个洞,学学鼹鼠,或者,学个鸵鸟也行啊。
庞司空羞苦不已,姜胥胥却也好不到哪去。说起来,庞司空对吴知己与梁瑟弦到底是何关系也只是瞎子摸象,一知半解,便有几分着急也只是因为说了瞎话没法圆;可姜胥胥却不同,他可是耳闻目睹,亲身见证了吴知己与梁瑟弦在飞机上的“翩翩情话”。
当然,在姜胥胥看来,吴知己并没有要撩拨梁瑟弦的意思,至少在他面前没有表现出什么;可问题是,导致林思我知晓梁瑟弦的存在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这就颇有些尴尬了。姜胥胥用脚底板去想也能猜得到,林思我那古灵精怪的妹妹林夏默必然已把梁瑟弦与吴知己之间本来清白的关系给渲染的斑斓跌宕,荡气回肠。
正因为想到了此节,姜胥胥虽支支吾吾的与吴知己提起了自己不经意的“失言”,可却未敢细说细讲。说到底,清官尚难断家务事,更何况,眼前的麻烦连家务事都算不上。姜胥胥觉得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就剩下祈祷吴知己的危机管理能力也能举重若轻,无往不利了。
但让庞司空与姜胥胥都未曾料到的是,当事人梁瑟弦闻言后并未露出丝毫的尴尬或羞恼,面对着林思我突兀的话刺儿,她似有些怅惘,有些落寞,却依旧笑着:“林总,或许您说的对吧...”说着,梁瑟弦顿了顿,双手合抱着茶杯,如同取暖般,泠泠而语:“我懂得不多,可我也知道,人...总是要有点精神的!”
听到这话,正埋首啃食的庞司空忽的抬头,讶异的看着梁瑟弦,欲言又止,只心念道:刚才这句话蜈蚣那厮时常念叨,这梁小姐一香港人,想来也没读过什么伟人的著作,难不成...是蜈蚣?
林思我并未觉察庞司空的异样,她略显无谓的抽了抽嘴角,似在品咂梁瑟弦话语中隐隐的犟味,片刻,微微摇首道:“sabrina呀,我懂得也少,只记得有句诗,叫作‘天生丽质难自弃’,对不对啊?”
姜胥胥下意识的点头道:“对对对,白居易的诗...”
庞司空立时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位置发给蜈蚣没有?怎么还不到?再这样下去都快撕起来了...”
“林总。”梁瑟弦稍稍提了提语声,言道:“您才是天生丽质,像我这样的,只是人群里不起眼的过客,不会在谁的眼里留下痕迹。”
“是吗?”林思我却似不打算轻易放过这茬,正欲再说几句,却听得一阵敲门声响起。
——————————————
本已有些饿了的吴知己此刻却已没了吃饭的心情。
打从园区门口目送荀夜回离开后,吴知己本以为自己很快便能入席开吃,至于林思我与梁瑟弦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谇帚,他并没放在心上;反正大家都是文明人,一个向来长袖善舞,一个职业八面玲珑,就算磕碰几句,也都不会出格,自己到时只管埋头吃饭就是,天花乱坠在这场合绝比不得沉默寡言。
可吴知己没料想到的是,就在自己抵达餐馆正准备停车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含笑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