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早上五点多钟了,天色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亮了起来。
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枪声,一行人十分警惕地钻进了江岸边的树林里。
枪声又倏然而停,不一会儿,便看到江堤上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了一群人,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样子,他们都穿着国军的军服,面色紧张,有的人甚至把自己的钢盔和武器都跑丢了。
萧凌虎当先地现出身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向他们询问着前面的情况。
“别过去了!”当先的一个人告诉着他:“快跑吧,鬼子已经打过来了!”
“乌龙山失守了吗?”萧凌虎有些诧异。
“那帮家伙根本就没有守!”这个汉子道:“我们是教导大队工兵营的,奉命往乌龙山那边的许家营c巴山镇炸断两座桥,阻缓鬼子从东边沿江过来,但是我们到了乌龙山才发现,那里的守军早早地就丢弃阵地,直接过江了!”
“啊?”虽然这也是在萧凌虎的意料之中,但是此时听到消息确实,也令他感到一阵的心悸。
若是有一点儿军事常识的人都会知道,只有守住了乌龙山,鬼子才不可能轻易地沿江穿插过来合围南京城。如今乌龙山弃守,也就等于是将南京下关码头的东大门敞开来。
想一想,如今还有几万的国军官兵拥挤在下关的码头之上无法过江,一旦鬼子打过来,那就等于是被包了园。
一想到如此的后果,那几万的同袍兄弟c甚至于他们自己,都将成为鬼子的俘虏,萧凌虎便不寒而栗了。
正说之时,猛听得“轰”得一声巨响,就在东边不远处传来,大地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转头向那边查看,只看到一股烟尘冲天而起,随即又飘散开来,他们都可以闻到风里夹杂着的硝烟的味道。
“易连长真得炸了桥!”这个汉子忍不住说出了口来。
“易连长?是不是易伟?”萧凌虎问。当这个汉子一说自己是教导总队工兵营,就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易伟来,毕竟姓易人并不多。
“是呀,就是他,你认识他?”
“他怎么也在这里?”
汉子道:“他是我们连长,我们到乌龙山阵地的时候,就看到了鬼子的大队人马杀过来了,我们营长还是想炸桥,他要炸前面的许家营桥,让易伟负责炸后面的巴山镇桥,但是,鬼子的斥候过来得太快,许家营桥还没有炸,营长就被鬼子斥候兵打死了,大家一哄而散,只能往回跑。”
“可是易伟炸了桥!”
“我们跑过巴山镇桥的时候,易连长还在埋炸药,我们跟他说鬼子斥候已经过来了,让他赶紧跑,他也不听,他的手下都跑光了,我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拉线呢,没想到真得让他炸掉了!”
汉子急急地说完,看到身边的人都跑远了,他也有些着急起来,不愿意再跟萧凌虎多言,又迈开步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萧凌虎心头阵阵的麻乱,好像自己的心脏就要跳了出来。
如今,前面有鬼子大部队包抄着杀了过来,而下关码头又无法过江,他们此时根本就是插翅难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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