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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屋里已是一团漆黑。抬起迷蒙的双眼看看窗外,已是万家灯火,街区更是辉煌一片。我摁开电灯,极不情愿地起床,到洗手间漱个口洗个脸整整衣衫就出门了。
整栋楼都是暗的,路灯坏了,房东没有请到电工师傅来修。所有的房客都走了,应该是都回老家准备过年了。我只好拿出手机来照明。
下了楼,走出巷子来到街道上。喝了几天的酒,口里没什么滋味,只想喝一些粥。
走进粥店,买了一份白亮溜圆稀稠恰当的珍珠米粥,自己拿着小盏碟盛了一些藕丝c萝卜细条c菜梗当下粥菜,坐在一个角落慢慢地寂寞地品着。想着那些成功的同学,反观自己孤独的当下,空虚c惆怅c被生活打败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粥越喝越慢,然后看着玻璃墙外的憧憧人影和闪烁灯光发呆。体制内的工作,逃不脱的樊笼;体制外的生活,不敢冒的风险。里面的人像轴承环中被包裹的钢珠一样身不由己地随着车轮滚动,车子的方向就是滚珠的方向;外面的人就像风中的蒲公英一般随风飘转四方,但无论落在哪里都能寻找到自己的落脚点,绽放生命真实的芳华。自己多年来一直想摆脱体制内的桎梏,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展现自己的风采,没曾想却像上了手的手铐一样,越挣脱反而束缚得越紧。我至今搞不懂,自己从来没有故意招惹过谁,他妈的一些狗杂种为什么就要死盯着我不放?一股深深的愤怒升起,抓筷子的手攥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搁在桌上拳头也攥得关节咯咯作响。我该去找谁算账?
周围的食客见我的举动有些怪异,不时地朝我投来关注的目光。内心风暴快要刮到外面来了,得赶紧打住,否则会被人视作神经病的。我立刻伸手摸了摸额头,装出头疼得厉害的样子,然后将剩下的粥一口一口“艰难”地吃掉。起身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擦嘴,随手将纸团丢进桌下的垃圾篓,再挺直身体很有风度地走出了雅致的粥店。
一个人缓慢地走进巷子,走进幽暗的出租楼,到了门口,我拿出手机照明开门,然后关上,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房间。整栋楼只有我一个,仿佛雨果的长篇小说《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卡西莫多一般独守钟楼。唯有此刻才真正懂得了苏轼的那句“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的含义和心境。
当一个人不快乐的时候就去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将精力投注在有价值的地方,而不是空耗。练字,这么多年来一直消化着我的不良情绪,曾经易怒的脾气也改了不少,有那么一点庄子笔下“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的味道了。或许就是这样的脾气了,才使得吴金忠那条癞皮狗把我当傻子对待任意欺侮的吧。俗话说“狗眼看人低”,诚然无误也。
在毛笔纵横游走之间,心也随着笔尖起落徐疾转换而渐趋平静。练得差不多了,我搁下笔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感觉自己隐隐有某种冲动在酝酿,似乎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在召唤。我将手按在胸口触摸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意味着暗流汹涌的激情,如何泄放呢?向知己倾诉,可小乔没有那么多时间听我絮叨。写作,唯有写作可以吐放自己的内心。我要给小乔一个惊喜,将两人在火车上相遇相约相恋作为经线,所见所闻所历作为纬线,力争写一部“长而不滥,宽而不薄”的言情小说,争取在谈婚论嫁前完稿当作一份特殊的聘礼赠送给她,应该具有非凡的意义。
首先得定个题目,《一路惊喜》?有人取过;《浪漫旅途》?也好平常;《邂逅》?太熟了,不行;咦,何不拿曾经写给小乔一首《虞美人》中的“情深不怕情路远”这句做题目呢?一看字面就知道两人是异地恋,感情深厚,但是阻隔重重也不畏惧,不正表明了小说的主题吗?对,小说的名字就叫《情深不怕情路远》。
再拟写大纲,这是小说的框架,不可不慎。故事情节既要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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