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谁还愿意选择教师这个行业?
不可思议的是绝大多数老师依然尽职尽责,埋头苦干,毫无怨言,乐此不疲。
我也和他们一样。我快要被自己和同事们的精神感动了。
这回同事们非常意外地没有对我报以颜色,而是少有的平和相待,有的还露出微微笑容,有的还轻声议论道:“舒老师真是目光如炬,洞烛幽微,看到了别人所察觉不到的问题。”
我莫名其妙地问那人:“你那样夸我,请问我做了什么?”
“你小说里写邬精忠的事情,实际上在揭发现实中的卑鄙小人。我佩服你的勇气c胆略和观察力,以及一颗公平而又正直的心。”那名老师朗声赞美道。
“你要对号入座不关我事。”我微笑着回应。
“你的情节明显是以现实为脚本来写的。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嘛。”另一个老师看来修养很是高深,懂得艺术创作原则。
“嗯,那倒是。”我语气平淡,即使影射的指向很明显,也不想在现实中去确认,谨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说,他们的谈话是在布设陷阱也未可知。
不是所有的笑容都是真诚的。尤其是士子加市侩,让人恐惧。
难以理解的是,同为弱势群体的老师,本来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他们为什么会堕落到无比冷酷地戕害同类。莫非犬儒主义传染到他们身上了。
通过这一番对话,可以确定吴金忠的种种劣迹随着小说已被人广为所知了。
中午在食堂吃饭,看到吴无赖没有平时那份趾高气扬的神态了,脸上也有一些忧郁的神色。
午餐过后,我在办公室休息。马老师来到我身边,先拉一会儿家常,等气氛变得轻松无忌的时候,马老师轻轻地说:“舒老师,你把吴金忠校长的实际丑事写进小说里,弄得他老婆现在在陈官集所有亲朋好友中的名声很臭,谁都知道她为了老公做官甘当别人的情妇,纯粹是bia一 zi一个。还向老师公开索贿。整个河西县城也沸沸扬扬传他们一家的事。她都想自杀了。”
“马老师,你怎么能说这话?谁要对号入座,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我有些气恼地说。
“话虽然那样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在写他。你可不可以调转笔锋,撇开此事不写。吴校长让我传话给你,只要你不再写他,就会提拔你做年级组组长。”马老师严肃而小声地说,仿佛在谈一项重大的军事机密似的。
“哦,哈哈哈哈用这么高的职位来封口啊!”我几乎要狂笑了,但怕人听到了又要说骄狂放肆,于是飙了一两个高音后赶紧压低声音,但还是止不住一阵猛笑。我的市长同学即便是开玩笑请我去做秘书,就说明在某种程度上也认可了我的能力和才华绝不是泛泛之辈。而吴金忠觉得让我做年级组组长都是莫大的恩赐和荣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条狗的眼光永远只有凳子那么高,无比讽刺的是它居然认为自己目光高远。
马老师见我那样爆笑不止,表情很尴尬。
“马老师,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吗?这么高的身份我哪担当得起呀?我实在没有能力胜任,也不想在那么伟大的校长身边任职。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写我的小说,一切情节皆出自本人思创,决不可能跟任何人谈条件以免影响我的原创。”我戏谑的语气看着作为说客的马老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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