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倾走到病床前,伸手摸了摸男孩儿的额头,还是发烧,仍然是没有精神,双目无神地盯着某个点。
男孩儿八九岁的样子,本应该是最皮年纪,但现在,他躺在床上,等着生命流逝直到走到尽头,感受着器官一点点衰竭,但却说不出话,无能为力。
“乖,姐姐帮你医治,扎针的时候会有点疼,但是扎了针病就会好。”荀倾顺手在男孩儿的头上揉了揉,说道。
荀倾并不知道小男孩儿能不能听懂,但是,当她的话刚落,男孩儿的眼角流下眼泪,她才知道,他能听到。
“乖,不哭。”荀倾也有些鼻酸。
大概是因为前世在战场上,生生死死见得多了,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情绪上很少被触动的唯独是对孩子,她却总是容易心软。
也许,是因为前世她心心念念了一个孩子却始终不得的原因吧。
荀倾动作轻柔地将男孩儿的衣服裤子脱掉,从空间内拿出一套,银针有三种不同的长短,最短的1.5寸,最长的足有三寸之长。
酒精灯烧起来,银针消毒,一切准备就绪,荀倾深吸了一口气,用意识对着空间内的白洛道:“白洛神我开始了。”
白洛“嗯”了一声。
荀倾严格按照白洛曾经教过的方法,用意念控制灵气,将灵气运于银针之上,当银针上氤氲着一层白色的雾气之时,荀倾快速下针。
下针之后,荀倾没有直接将银针拔回,而是控制着灵气顺着穴位流向四肢百骸。
银针微微颤动着,荀倾动作飞快地下针,眼神专注,手快且稳,不消一会儿,她的额头上,背上,便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水,唯独手上,仍然干燥。
荀倾下针不仅仅是下针刺激穴位,还需要控制灵气到精确的程度,灵气过多,经脉无法承受,会导致病人经脉爆裂而亡,如果灵气不足,效果就差上很多,容易事倍功半。
这极其耗费精神力与体力,可以说,在施针的时候,即使背后有个人拿着刀来砍她,她都躲不了,她的注意力,精神力,意念,都让她再无法兼顾别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荀倾让让院长守在外面的原因,而不是院长所认为的祖传秘方,不能外传这样的落后思想。
施了十二针的时候,荀倾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这会儿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白洛说她现有的灵气还不足以救治小男孩儿了。
继续坚持了三针,荀倾感觉自己已经虚脱,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力,就感觉整个人被掏空似的。
这会儿即使是个五岁的孩子拿刀捅她,她恐怕也躲不开。
“差不多了。”空间内的白洛说道。
“嗯。”荀倾点点头,停下动作,稍作休息之后,才将男孩儿身上的银针拔回。
男孩儿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脸色不再是死人一样的灰白,虽然还是苍白,倒也不是很可怕了,眼睛也明显的恢复了一点神采。
将银针收好,放回空间,荀倾才对着病房外面的院长说道:“可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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