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所以,他给我的长子取的名字是‘保柱’,谐音‘保住’。我那前几十年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这辈子到了头,也是在我们那条老街里做个坊长。最后,死了的时候,能将坊长的位置安安稳稳的传给我家保柱,这一生也就圆满了。谁能想到,我还能象你们年轻人一样,出来看到这么宽阔的天地呢?什么叫做世事难料,莫过如此。所以啊,我现在的志向大着呢。”
说到这里,他打住笑,又道:“有大志向,不是错。就怕象老齐一样,在大志向面前昏了头。忘记了是谁造就了今天的我们。没有门主大人,我们哪来的底气立大志向?这几个月,我也禁不住有些发飘。幸亏老侄提点得好。从今往后,我每天的早早晚晚都要念叨老齐几句,以他为鉴,莫走了他的老路才好。”
李艺不住的点头。王长老的这番话,完全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对门主大人,他们仅仅是忠诚,完全不够。那样的话,早晚得象齐伯一样,心里变味,走上歪路。反过来,门主大人一直以来就没有要求过他们的忠诚。现在想来,门主大人应当是从一开始就比他们更清楚,人心易变。
隐隐的,他好象心里比先前透亮一些了。
两人就着白开水轻声说着话。不知不觉中,他们碗里的白开水见了底。
“说什么呢,说得这么起兴?”宋长老插了进来。
王长老还真没注意到,抬起眼皮子,笑眯眯的瞅着他:“老宋,想明白了?我方才说的可不是反话吧?”
宋长老冲他抱了抱拳:“老哥哥,得罪了。”
王长老探身,伸过手去压下了他的拳头:“跟我们说说你的心里话。”
他没有说,宋长老也要讲给他听的。在青木派,这不叫服软认输,是正儿八经的反思。按云景道长的说法,那就更高大上了,叫做“论道”!说是于提高心境大有好处呢。无数的反思证明,道长一点儿也没有诓人。是以,大伙儿都很乐意跟人反思,并且还会真诚的请对方评论评论。
宋长老吧啦吧啦的说了起来。
他反思的角度与王长老又不相同。
他觉得长老会对门主大人太过依赖了。
“不仅仅是门主大人。还有魏长老、光爷、道长,我们也是依赖太过。”他扼腕道,“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个结。我觉得,门主大人、魏长老他们,一个个都更器重伯堂。我挺羡慕与暗地里没少眼红。明明论忠诚,我不下于伯堂。现在想来,伯堂对门主大人,还有对魏长老、光爷、道长,从来就与我们不同。我的忠诚是依着靠着门主大人,全指着门主大人象奶孩子一样给我喂好处。所以,一感觉摊上大事儿,我就恨不得抱着门主大人的腿,挂在他身上。可笑的是,我还管这叫做忠诚!”
他越说越是激动,说到这里,眼圈儿泛红了:“不好意思,我先缓一缓。”
而李艺听着,心里又透亮了一些——貌似齐伯的忠诚也有这么个意思在里头呢!
对面,王长老给宋长老也倒了一碗白开水,双手递过去:“莫急。先喝口水。”
后者一气喝光了,很没形象的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巴,将白瓷碗轻轻放回小木桌上,接着说道:“这回多亏两位先后提点。我刚刚也想明白了一些。前些天,门主大人搞出新目标,原来是有的放矢。门主大人道行高深莫测,早就看出来了,我们这行人的毛病根子在哪里。所以,给我们早早的开出了一剂良药。偏偏我笨啊,对新目标的解读与感悟,仅仅是在表面上。并且还以那次入定,是我悟出了真道理。”
说着,他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不住,老哥哥。我真坐不住了。我得回去,乘热打铁,好好的再读新目标。搞不好能再次入定呢。”
这话说得,王长老真是“眼红”呐。恨不得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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