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悟犹自还未从那急速的转变中回过神来,怔愣的看着忽然消失的女妖那处。只有手臂的麻痛之感证明方才他还在对其发出攻击,却只消片刻,已然不见了踪影。玄悟转头看向天蓬,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曾想,连同二人之力,竟然也未将其制服。
天蓬见玄悟看向自己的眼神,夹杂着不可置信和失望的神色。他将手翻转,变成绳索的九节鞭灵光一闪,登时消失在掌中。天蓬落至地面,低头看向脚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眉头不经意的皱起来。
玄悟亦是来至他身旁,顺着其眼光看过去。
天蓬弯腰将地上留下的一根羽灵捻在手里,凝视片刻,复又对着玄悟道:“莫要心有不甘,将这女妖带走之人,并非是你我可能降服。今日被她逃过一劫,却也是无奈之举。”
玄悟虽然心中压抑,但是听闻此言,却只能咽下一口气。他知晓天蓬不是那信口雌黄之人,心思沉稳脾性刚正。若是他说此事无法,那么定然是有一番原由,并非凭自己任性之举所能更改。玄悟愤恨的看着远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之时,已然压制下了那翻涌的怒火。他对着天蓬,拱手施礼,正色道:“多谢天蓬元帅出手相助,玄悟在此谢过!”
天蓬几乎是同时便伸出手,扶住了那将要伏下的身形,声音略显低缓,道:“仙友且莫要多礼,此乃本帅之责,当不得这一礼。还是速去看看尊者的伤势才好。”
玄悟闻言,回想起当初敖烈带自己去赴蟠桃宴,说自己的身份同他一般,这才致使天蓬一直以为玄悟也是有仙籍之人。对于天蓬,玄悟不愿隐瞒,但此时却也不是将事情缘由说清道明之时。他此刻脑海中便只有一个念头,所以当天蓬说完,玄悟便略略点头便去往了金蝉子处。
小狐此时还被那光圈困在外面,只得泪眼汪汪的看着面前的仙人,却不能靠近分毫。她跪坐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对着金蝉子流眼泪,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小狐内心悔恨交加,看着这张面容,回忆这眉眼嘴角对自己露出的每一个笑意。她从未这样的痛恨自己的懦弱,这样毫无用处的自己,不能为仙人做任何事,只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躲在他人的庇护里。今日更是糟糕,全然是不顾及仙人的安危就那样逃走。小狐掩面而泣,若是她知道再见仙人会是这样一番场景,那么她宁愿留在他身边,哪怕是为其挡刀挡箭,也总好过像现在这般什么都不能做。
“师傅……”小狐绝望的双手触地,五指深深的陷进泥土之中。泣不成声,抽噎道:“莫要丢下音儿……”她不愿在自己一人,生活在这纷扰的世间。原来自己的父母,说的是对的,即便是自己自作聪明的逃了出来,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快乐,直至遇到了仙人。
天蓬皱紧眉头,来至小狐身后。他低头看见那道结界,抬手念决,只见那光圈慢慢暗淡,逐渐消失。
小狐抬头看看天蓬,发现那阻隔自己与仙人的结界被其化解,便迅速的扑倒了金蝉子身边,伸手将人捞到了自己的怀里。小狐心中一紧,怀中人的身体已然没了热度,冰冷至极。她颤巍巍的去触碰金蝉子的手,感到一片冰凉。那憋在心中的一口气骤然泄出,小狐猛然的低声抽噎起来,将头埋在金蝉子的颈间,泪水顺着脖颈流入衣领之间。她伸手捂住那早已干涸的伤口,试图留住那些许的余温。
玄悟看着小狐抱紧金蝉子,只觉喉间被堵得结实,胸口好似坠着一块巨石,压迫的无法呼吸。他狠狠地握紧双手,只感觉手心中有了粘腻之感。似是这有这样,才能勉力压抑住身体的颤抖。
相较之下,天蓬便是现下最为沉稳的一个。他看见金蝉子的样子,虽然心中对那女妖的蝎毒颇为惊异,却还是稳住心神,蹲下身,伸手贴在金蝉子心口。掌中光芒闪动,照亮了金蝉子毫无血色的面容。
小狐紧张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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