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坐在囵圄之中,可谓是气定神闲,稳稳当当。
申缚去请田婴了,田婴听说钟离找自己谈一谈,不由笑道:“怎么,钟离也有低声下气的时候?”
申缚笑道:“正是呢,看来这次国相是捏住了他钟离的脉门!匡章倘或定罪成功,他钟离还有黔夫等等,一众人都脱不开干系,国相大人这一招,简直就是抽薪止沸,精妙的很,钟离那竖子能不着急么?”
田婴道:“你说的对,本相便不着急过去,慢慢的来,搓一搓他的锐气。”
那边钟离一直等着,也没派人来催,好一会儿之后,田婴这才出了门来,往囵圄去。
田婴大摇大摆的走进囵圄,不由挥了挥手,似乎觉得囵圄之中空气阴霾,压抑的紧。
田婴见钟离坐在席上,席上摆着两个酒杯,还有一些寒酸的的吃食,其余便没什么,也不知是真的寒酸,还是故意寒碜自己。
田婴走过去,也不坐下来,抖了抖自己的衣袍,道:“找本相何事?本相不像你一般,整日里游手好闲,还有许多要事需要处理。”
钟离笑了笑,对于田婴傲慢的态度,也不生气,也不着恼,道:“国相大人说的正是呢,国相大人日理万机,整日里还要想着怎么诬陷别人,冤枉别人入狱,当然不似钟离这般游手好闲了。”
“你说甚么!?”
田婴一听,立刻怒了,瞪着眼睛道。
钟离笑道:“什么?我说什么,难道国相大人心里不清楚?”
田婴冷笑道:“钟离啊钟离,我看你是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钟离道:“有句老话叫做,不见棺材不落泪。”
田婴道:“对,这句话说得就是你。”
钟离摇头道:“我看不是,这句话说的应该是国相大人您。”
田婴怒喝道:“钟离,你竟然如此咒骂本相!”
钟离淡淡的说:“不过说句大实话而已,国相大人何必动怒?”
钟离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国相大人,请入席,今日钟离请您过来,并不是逗贫嘴的。”
田婴一笑,昂起头来,居高临下看着钟离,道:“本相知道,你是为了匡章通敌卖国的事情。”
钟离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田婴颇为得意的道:“本相听闻,这个匡章虽然是个小卒子,但他是你结拜弟弟的好友,倘或匡章真的通敌卖国,黔夫也难辞其咎,你说说看,你这个新官上任的国相,倘或被卷入这样的大案之中,还有什么颜面与威信?”
钟离不以为然,端起酒杯来呷了一口,说:“国相大人,我想您误会了,我请您来,并不是谈论匡章的事情。”
“甚么?”
田婴一听,眼睛转了两圈,笑道:“钟离,不要耍聪明了,你在本相面前,那些小聪明都是无用的。”
钟离笑道:“就说国相大人您误会了,钟离真的不是来和国相大人谈论匡章的事情,匡章虽然是我兄弟的朋友,但都拐了十八道弯儿了,我谈论他的事情做什么?他一个小卒子,要活活,要死死,不过是国相大人的一句话,我一个新官上任,能做什么?胳膊还能拗得过大腿么?”
田婴图听他说的这么好听,嘴巴就跟抹了蜜一样,不由狐疑起来,眯着眼睛盯着钟离,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
钟离十分诚恳的道:“国相大人,眼下咱们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探讨探讨。”
钟离说着,还拉长了声音,听起来特别浮夸。
田婴没接话,不信任的看着钟离。
钟离笑道:“这事儿可比什么一个小卒子通敌卖国要严重得多,国相大人您知道么,在田忌将军主帅,太子辅将援助魏国的时候,咱们前线的粮饷断过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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