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经理亲自带领人到了雅间,专门安排照顾的服务员在上完菜后,程向阳一并让退了下去,他不愿凭空多余出的陌生人打搅了这独处的时间。
程向阳替她布菜,挑去鱼刺后放到她碗里。她喜欢海鲜,尤其是清淡口味,他始终铭记于心。一桌子的饭菜,全是以她喜好为准。宋井桐再三坚持,不动声色地为他加了两道他喜欢的饭菜。或许两人吃不下,会浪费,可她不愿他一再地迁就她的口味,亦是一昧不讲原则地偏向她。
剥好的虾肉推到她面前,低头对着萤火浅笑的大男孩,温柔得令她忽然想哭。她忍住了,眼眶莹润。“萤火,别磨蹭椅子,要乖一点,礼貌一点。”她轻语萤火,不让它爪子去抓真皮的椅子。
闻言萤火身子低下,极其地听她的话。程向阳袒护着道,言语之间是放肆的惯纵,“它就一动物,干嘛那么多要求。只要有我在,它不需要学会礼貌,想怎样就怎样,没人敢说它的不是。”
宋井桐白了他眼,正色言语,却并非严厉,“知道萤火为什么对你那么肆无忌惮了么?因为你对它过于放纵,娇惯得它无法无天,在你面前它觉得自己万般优待,无需顾忌。你不能再一昧宠着它了,有些事情它必须要学会。”观念上,她与程向阳于此总不能契合。
礼貌有多重要,罗荼从小便教导于她。小时候,罗荼仍在的时候,不论私下或是出现在公众场合,例如聚会,例如新闻媒体,罗荼总是会身教言传于她。
记得有一年的夏天,罗荼带她一起坐地铁。那时,宋惜日出差外地,而罗荼大病初愈。顶着艳阳,她带着年幼的她去坐地铁。正值中午,地铁上人并不多,少数倒班轮休的人刚下班,钻着空闭眼休息。
轻易地找到位置坐下,隔了一个位置之远坐了一个女人,眯着眼睛片刻歇息。饿着肚子的她,往罗荼的耳朵一贴用稚幼的声音小声地问,“妈妈,我肚子饿,我可不可以吃一块饼干?”
罗荼很温柔地顺了顺她柔软的发丝,似水的眼波,“可以,但是要小声点吃,不要吵到旁边睡觉的姐姐。可以做得到吗?”见她点头,罗荼拉开包,将饼干与牛奶一同给她。
她小心翼翼地撕开饼干袋和插进吸管,小声地咀嚼饼干,小口地不发出声音吸允着牛奶。罗荼全程看着她,眼里温柔的暖光。快吃完时,仍是不小心把饼干包装袋掉在了地上,洒出了些许的碎屑。
罗荼自包里取出湿纸巾递给她,不稍言语,年幼的她便理解罗荼波澜不惊的瞳眸里的深意。她蹲在地上,认真的一点点的清理,再把清理后的纸巾拽到手上,直至到达目的地找到垃圾桶扔掉。
类似的事很多,后来总有人夸她深入骨子的教养,气质超然卓越。她想,一切归功于罗荼对她的教育,得益于罗荼对她身教言传的力行教导。她待她温柔不苛刻,阅尽百般的淡然超脱。宋井桐庆幸于有如此的母亲,爱她,呵护她,教诲她,方至于在未来失去她的岁月里她没有变得邪恶不堪,面目狰狞,终是不辜负她的一番期许。
萤火骨溜溜的大眼珠子可怜巴巴地在两人之间徘徊,呜嘤地向着她,似诉说一腔的委屈。在那眼神攻略之下,宋井桐败下阵,无奈又无措。“好了,不说你了,但是不可以再抓了,听懂了没有?”
程向阳挑眉看她,她一别,不与对视。真失败,许多次教育的人是她,败阵妥协的人也是她。
他看破不识破,推了碗汤给她,“鱼汤温度正好,快点吃,不然凉了你该不喜欢了。”
外面的风轻吹,饭后刚到中午饭,他们吃早了。刚出门他就紧紧地牵住了她细长的手,一手牵拉着绳子。路上,宋井桐跟他说道,“我准备搬出宿舍找间房子租,一则是最近都是半夜才回去,总是觉得造成了困扰。二来要实习了,教授让我们找个房子住,倒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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