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低,听几片c井桐飞坠’,名字真好听。”他可知,当时她只觉得他轻佻,连记他名字都不愿去记。
最先爱上的注定会输,何况面对她这样的对手,他惨败。追上去,拦在她面前,“五年后你多少岁?”
吐气如兰,呼吸化作烟白色的雾气,“二十七,将二十八。”
“二十八的时候,能嫁给我吗?”
她没能回答,没能给他答案,甚至连个欺骗或者吞吐的声音也没有。程向阳觉得悲哀,“程先生用了十二年去追程女士,我嘲笑他没用,现在看来我没比他好多少。至少,他是确定的,而我可能用十一年的时间等不到一个人。”他默了默,再开口时燃起一片决然,“我想赌一把,你舍不得让我输得一败涂地对不对?”
两天后,雪停了,道路通行。机场,拖着行李的人往来不绝。有时候,好多的事往往只在朝夕之间,一念之差。罗老先生来荥川之前还是好好的,走时却需要靠着轮椅才能活动。一生骄傲的人,变得颓丧了许多,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如果可以,宋井桐宁愿他们不曾来过,不知道发生的一切,还待在那个四季如春的地方过着闲适舒服的生活。
宋井桐蹲下,这一刻她觉得这是对罗老先生的侮辱。这个一辈子要强的男人,一辈子儒意整洁的男人,到了晚年居然活成了这样。她忍着泛红的眼眶,握住藏在毛毯下的那双手,“爷爷,答应我,过年我回家的时候你要好起来。”
推轮椅的慕筠抹了把眼泪,心酸不已。一个老人最希望的是什么?家庭和乐,幸福平安。可是,他们没有等到。他们唯一的女儿早早去了,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不容易捱过了伤痛,以为从此风平浪静,却是不如人意。
慕筠淡淡地别开眼,望向站着的另一个人。她将宋井桐拉起来,一双细纹遍布的手将两双手紧紧扣在一起,“答应我,好好照顾她。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女,就当是我的一个私心,请你答应我。”程向阳点头,说一定。慕筠满意地笑,涌出泪光,“囡囡,这也许是奶奶人生中最后一次来荥川了。这里有太多伤痛的往事,人老了承受不住太多的悲伤,所以只能远离了。”
飞机带着一声轰隆,余下长长的一道。强忍着不掉的眼泪,脱眶而出。慕筠说因为太悲伤了,只好离去时,她的心里被划了一道口子,看不见的地方血在滴。她没有理由挽留住老人,老人亦不让她跟着离开,这就是一个留不住带不走。
她哭得声音沙哑,来往的人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一脸不解与茫然。是的,不会有人懂那种苦楚,一夜之间所有的人和事同时逼迫着,让人不得不成长的苦楚。
程向阳搂紧了她,她哭一声仿佛剜他一下,痛得抽搐不已。
寒冷的冬过去了,春来了,距离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程向阳每天抓得很紧,生怕错过了和她的每一分每一秒。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几乎已经全都认识他了,身影一出现,就有人跟宋井桐说,“程大帅哥又来了,他黏你黏得很紧嘛。”听后,她笑笑不置可否。
合上病例本,准备起身时,他人已经出现在了科室门口。无一例外,先去逛超市,然后买好食材回去做晚餐。晚饭的分工也不变,他掌勺,她打下手,兼在开始之前给他系好围裙。饭后,带着萤火去散步,散完步回来后再处理工作。这样的生活很沉静,像一颗石头掉到湖里激荡起几圈涟漪后,再无波澜一样平静。他说这是他想要的,他问她喜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宋井桐皱眉,靠在他胸口的人撑起半边脑袋,歪头看着他问,“你不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他说过,他想要的生活不是平淡如水的,他想要一些激情的东西在里边。
他也起来了一点,弓起后腰,攫住她的唇。气息沉重,空气中绵绵的气息。“只要跟你在一起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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