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银杏树再次葱茏,转眼已到盛夏。空气中透着一股炎热的气息,火辣的太阳烘烤着土地,却也化不开离别的沉重。
房间的门敞开通风透气,房内的人在整理行李,客厅外的人坐在沙发上,膝盖处放了本书。他通过那扇开了的门静静看着屋内来回折腾的人,深邃的眼悠久绵长道不清的意味。他的目光一转不转,隐晦得人无法直视,只怕从中悟出些什么来。
宋井桐抱着一身衣服,经门口时余光落在他身上,似穿梭了久远年代里遥遥的一个凝望。或许,他此时开口说一声让她为他留下别走,她会被他哀伤的眼神折服,一时冲动之下放弃这些年坚持的梦想为他留下来。他没开口,静默地凝望着她,她抿了下唇,淡然收回视线继续收拾行李。
外面的门敲响,进来时助理往开着的房间门斜瞥了眼,而后意味深长地向坐在沙发上的人看了看。走过去,放下文件,“程少,这些都是需要你签的,他们都特别的急,我给带过来了。”说时,助理小心翼翼,额头冒了把冷汗,这时候程少心情肉眼可见不好,他纯粹是找死往枪口上撞。
程向阳抬眼瞪他,他识趣,不敢到处乱瞟了。
一声手机铃响打破寂静,客厅的两人往敞开的房间看去。宋井桐已接起电话,眉头微皱着,性子使然语气还是耐心礼貌,“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需要见面吧,也可以在电话里讲,我听着。”
那端扬起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没有变,还是跟以前一样,对于不喜欢的人拒绝得彻底。“你的事我知道了,对不起,没能帮你。”语气里包含了深深的歉意,停了好久才说,“我刚从国外回来,知道你今天晚上要走,不能见一面么,我有东西要给你。”
她想了几秒,“在哪?我过去。”这算是答应了,话语夹杂了叹息。
收线后,宋井桐走去客厅。助理下意识地停住讲话,她对程向阳说,“季骅回来了,说知道我要出国,让我跟他见一面,就现在。”
言毕,他盯着她不说话。一旁的助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真想自动屏蔽掉自己。他从毕业时开始进承源,跟在程向阳身边是三年前,这三年,他算是明白了一点,这两人沉默时最好把自己当空气。不然,一会儿要引火上身。
“崔昊,送她去。”一道从牙缝挤出来的声音,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崔昊听出了胆战心惊,那几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隐约克制着不满的怒火。也对,要是他自己的女朋友走之前去见别的男人,想想都恼火,哪还能忍着不发作。
宋井桐回房换了身衣服,出门前她问,“午餐想吃什么,我带回来,还可以陪你吃一顿午饭。”她真的不曾想太多,这话是习惯。直到他愤怒地瞪着她时,她才意识到话里的不对。他眼底,翻江倒海的情绪翻滚,像个孩子般兀自委屈和怄气,又气又无可奈何。
关上门时,她退了回来,“如果你不想我去,那算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他何止不想她去,他更想她连国外都不要去了。他能开口么?不能。或许他开口,他有可能将她留下,但能保证将来有一天她不会恨么?不会怪他折断了她的翅膀,摧毁了她的梦想么?“早点回来,我等你。”他道。
小和尚问他的师傅:师傅,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
那是最彻悟的回答。师傅说:喜欢和爱的区别是,喜欢一朵花会把它摘下来,爱一朵花却会给她浇水。喜欢一只鸟会把它养在笼子里,爱会把它放飞。喜欢是渴望拥有,但爱就是成全。对世间男女来说,喜欢大概就是手如柔夷,秦守峨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而爱则是这些都被岁月消磨殆尽后,依然愿意相扶着走下去。
他闭目养神倦在沙发,心里边道,他只给她离开他身边五年的时间,期限一到,连本带利要回。她的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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