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下坡时风和阳光悉数而过,光景恍惚。他偷偷瞄着投射在地面的影子,车轮、他和她,那一刻心是怦然的。少年的心事,少年的情动,隐藏得很好。俞偲竹甚至不会告诉她,他花了自己一周的零用钱给她买了一只发卡,当时路过学校外边的那家摊贩时,她想要但是却忘了带钱就此罢休。俞偲竹攥了一周的零用,在周末放学回家之前去买了下来,打算送给她,回去时人却已经离开了。
显然,俞偲竹内心是失落的。那只发夹,装在他的书包,送不出去。不是送不出去,是没给初衷想要给的人。覃荏苒偷塞巧克力到俞偲竹的书包,意外发现了那只发卡,擅自将它作为回报而不问自拿了。
气愤是理所当然的,俞偲竹的眼神淬了冰,化作一道道冷冽的箭,不带半点柔情画意。他向覃荏苒索要,手伸在覃荏苒面前,手腹的掌纹纹路清晰。夏季明明很热,覃荏苒感觉到了冷,自脚底到头顶。那会儿的覃荏苒第六感敏锐,如现在这般,“俞偲竹,你不送给我,要给谁?”
俞偲竹重复一遍,还回来。覃荏苒脾气上来了,硬拗着,“是不是给你喜欢的人?那你喜欢谁?”班里女生的名字报了一遍,俞偲竹毫无反应,隐忍着道别让他生气。挑战底线,覃荏苒不聪明,她从口袋掏出,摔在地上,鞋子踩上去,发卡上边镶嵌的装饰碎裂。
覃荏苒真的不聪明,性格比较娇纵而直白,因为生在备受宠爱的家庭,只要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俞偲竹,你不送给我,我也不会让别人拥有。”她一度以为,毁掉了,自己赢了。俞偲竹目不斜视绕着走过,目含嫌厌。在他心里,覃荏苒划上了蛮横无理的记号。覃荏苒人不差,弱就弱在情商,她太直接,从不懂得变通处世之道。
夏过秋来,四季交迭,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考试来临。俞偲竹成绩算好,出类拔萃,在年纪前列。高考成绩出来,分数不失所望。填报志愿那年,作为姐姐的俞雯问他想好要学什么了么,毫不犹豫,俞偲竹回医学。他问俞雯,去荥川怎么样?实际上,少年藏着的私心在里边儿。
不巧的是,同年,宋井桐毕业了,出国了。按捺的心,再一次面临不曾送得出的那支发卡一样的境地。俞雯拍的相册,留在了家里,那里边有她。俞偲竹佯装不经心地向俞雯问了一张,俞雯当时讲想要姐姐的照片有单独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不那么明显,俞偲竹动用智慧顺利地晃了过去。那张照片,收在钱夹收了很久,如果覃荏苒不戳破,不会有除了他自己以外的第二个人知道。
宋井桐不能接受姐弟恋,不能接受年纪比自己小的,哪怕是晚了一分钟都不行。俞偲竹失望过,自知绝无机会。当时是在看电视,八点档的肥皂剧,俞偲竹不感兴趣,洗了澡边擦着头发边走回房间。路过时,脚步一停,因听到自己的姐姐跟身旁的人讨论,“桐桐,你能接受年纪比自己大的还是小的?”
关于回答,俞偲竹万分在意。他站在门槛那里,大掌覆着毛巾*地擦着头发。沉思一会,宋井桐回,“小的绝对不可以,小一分钟都不可以。年纪小的,需要花时间等他成熟,等他懂事,但是,你不确定,到底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或许撑不到他明事理时你就已经累得放弃了。”动作一怔,扯下毛巾。俞偲竹将目光投向坐在板凳上的人,他想反驳太绝对了,为什么要一概而论。
聊天的两人才发现俞偲竹,回过头,她笑着起身,“你洗好了?那轮到我洗。”擦肩而过,话止于口。俞偲竹望着抱着衣服去洗浴房的人,复杂的情绪在眼底轮回。家庭因素使然,让她缺乏安全感,所以绝对不会考虑任何一位比自己小的人当伴侣。纵然独断,纵然一杆子打尽,原则不会动摇一分。
男人分不清情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不到的永远是心底的白月光。在覃荏苒看来,俞偲竹的喜欢归于单方面,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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