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将军府。
祁将军在前厅里来回踱步,‘啪’的一声,又摔碎一个杯子,门外的仆从们都战战兢兢的,没人敢来相劝,只祈祷着他们家小姐能快快出现。
一身浅蓝色衣裙的明媚女子快步走来,身后的小丫鬟为了跟上她的步伐都是小跑的。
“大小姐。”仆从们齐齐松了口气,这才放心的退下。
祁凌萱看着厅里满地的碎瓷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最后还是挑着没有瓷片的空地走了进去,轻声叫了声“爹。”
祁将军行伍出身,却也不是没脑子的,虽然从头到尾女儿都没跟他通过气,但也能从她的反应看出些端倪来。
“哼!”老头撅着胡子冷哼一声,扭头不理女儿。
祁凌萱又凑近些,见她爹没啥意见,就拉着他坐下,给管家忠伯使了个眼色。
忠伯知道这父女俩有话要说,自然不能让其他人近前,便只能由他亲自打扫厅里。
“爹,您别气了,这事儿是我不对,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祁将军厉声道,粗糙的大掌拍的桌子啪啪作响。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祁凌萱赶忙表态,老头受刺激了这是。
祁将军看着女儿紧张的样子,无奈叹口气道,“丫头啊,你娘走的早,头些年我不在,你弟弟也靠你拉扯,这个家要是没有你,怕是早散了如今,你都二十了,这好不容易皇上赐婚,我告诉你,老子可不管你这里有什么猫腻,既然皇上金口玉言,那这个婚,你就得成!”
女儿见人三分笑,看着脾气温和,其实最爱动手,这京城里的公子哥没少被她揍,揍了人她反而笑的更欢快所以长到二十,都还没有媒人愿意上门提亲,无非觉得她是个凶悍的母老虎,娶回去怕家宅不宁。
祁凌萱真想翻白眼儿,别说她愿不愿嫁,就说容王爷愿不愿娶吧。
容王爷,那是什么人?众所周知,那就是个混不吝,他想做的事儿,多少朝臣参本都没用,皇上开口也不好使。
你想以这理由给他扣一个不忠的罪名?想啥呢?人无父无母,从小与皇帝一起长大,人不过是跟兄长耍个无赖碍你们什么事儿了?
没办法,皇上纵容啊。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皇上的关系,虽然我没正式拜师,可也是被明慧大师指点过的,大师圆寂前曾嘱托过,让我有机会帮皇上一把,就算是全了我们的师徒情分我怎么能用这个情分要求这种事?就算要嫁人,你女儿我还愁嫁?就凭我这姿色”
祁将军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他一直知道自个儿女儿没正形,可他是个武将,妻子又去的早,女儿变成这样都是他的责任,唉
“你倒是想的开,你倒是嫁一个我看看。”
祁凌萱不笑不说话的时候若是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惜,一张嘴就全变味了了。
“放心,您女婿我都给你相好了,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就让他来拜见你老人家。”
祁将军那双眼睛里的怀疑与嫌弃别提多明显了,“又给我往后推,行,老子在最后信你一次,这次事情了了你要是不把人给我带来,你就给我回西北,那里有的是好儿郎任你挑。”
“行行行,都听您的,您是爹您说了算。”
父女俩正说着话,打扫完大厅的忠伯又进来报告,“老爷,大小姐,门外容王府的下人递了帖子来,说是府上容姑娘邀请大小姐明日去千严寺。”说罢,双手奉上容王府专用拜贴,黑底烫金,高贵而神秘。
一听这话,祁将军眉毛都立起来了,刚要拍桌子发火,就被祁凌萱一把按住了手。
“爹,冷静点儿啊,你可是刚答应了我的,这事儿之后,我保证带着女婿来见您,啊,您消消气。”
给老头顺了顺气儿,祁凌萱赶忙逃离现场,她怕她爹想多了又变卦,到时候耳朵受折磨的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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