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和张家村同处大山,虽然距离很远,但过年的风俗却差不多。
大年三十晚上,大街上会有篝火晚会,点一把篝火,一大堆人围在一起唱歌跳舞,还有踩高跷,扭秧歌等活动,好多人吃完年夜饭就拉上家人,一块出来瞧上几眼,翠霞也想去。
她被老婆子关在西屋,前前后后有一个多月,她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啥样子。
吃过饭后,她拾掇了碗筷,拿到厨房里三下五除二刷完碗,然后扯过赵三,在他耳边耳鬓厮磨。
磨了好一会儿,男人终于答应带她上街逛逛。
老婆子不放心,对儿子千叮咛万嘱咐,看好翠霞,千万别让她跑了。
赵三喔了一声,拉着翠霞的手飞奔出了家门。
来到街上,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确实热闹,有扭秧歌的,唱大戏的,踩高跷的,还有赏花灯的。
一年到头,每个人脸上都眉开眼笑。
好多男人穿着棉袄棉裤,戴着毡帽,双手伸进袄袖里,瑟缩着在一旁看表演。
女人们也三人一团,五人一簇,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说笑笑。
小孩子们也不怕冷,在大街上追逐打闹,鼻子下挂着长长的黄色毛毛虫,脑袋上汗津津,还冒着烟,好像行走的热水壶一样。
赵三看得入迷了,这走走,那转转,拉着翠霞的手穿梭在人群中。
翠霞却心事重重,她的眼睛也左瞅瞅右瞅瞅,寻找合适的时机,逃开赵三,去找林青。
忽然,她拉拉赵三的手,跟她说:“赵三,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儿?”赵三问。
“俺要尿尿。”
“尿呗,回家尿。”
“不行,俺憋不住了。”翠霞迫不及待哀求道。
“那咋办?前面有个茅房,我跟你一起去。”赵三说。
“俺自己去就行,不影响你看表演。”翠霞不想让他跟过来。
“不行!娘说了,要时刻跟着你。”男人很听话,真的跟在翠霞身后,寸步不离。
“那好吧,想跟就跟着。”翠霞没办法,只能苦笑一声。
赵三真的跟着女人来到了茅房,翠霞在里面,男人在外面。
翠霞进去后,解开裤腰带,蹲了下去,噗嗤!哗啦啦从茅房里传来潺潺的流水声。
完事以后,女人刚提上裤子,就听见外面有个男人跟赵三说话。
“三儿,不去看表演,在这干啥?”男人问。
“没事儿,等媳妇。”赵三回答。
“媳妇在哪儿?”男人又问。
赵三抬手指了指:“里面。”
翠霞听见男人噗嗤笑了,又说:“上个茅房还得守着,咋?怕别人拐跑了?走,跟哥们喝酒去,过年高兴,咱哥俩一醉方休。”
“真的?好,说走就走。”赵三说。
赵三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一听说有酒,还是免费的,顿时把翠霞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两个人勾肩搭背走远了,只留下翠霞一个人。
女人心中一阵窃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赶紧从茅房出来,避开人群,沿着街边,朝着村里的诊所走去。
诊所的位置林青跟她说过,翠霞摸着路,凭着大概的印象,一步一步靠近诊所。
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过林青,从她手腕上的伤好了之后,男人就再也没有来过赵三家。
山村的街道坑坑洼洼,翠霞又没有点灯,她踉踉跄跄,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了诊所。
诊所旁边,就是林青的宿舍。
站在宿舍门外,翠霞瞅到里面隐隐约约闪着亮光,从窗户上倒影出一个年轻的身影,这是男人在油灯下读书。
人们都在街上看表演,这里除了林青,一个人也没有。
街上的热闹喧哗和这里的平静安逸,形成鲜明的对比,站在这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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