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影正想着,冷不丁听到陆承言突然冒出来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他哪里对不起她?
许向影疑惑地看向他,却听到他继续说:“我说过要保护你,却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她这才明白陆承言在愧疚什么。
“这不能怪你,是我没完成任务,被罚也是应该的。而且当时你也明确告诉过我,不让我护送军需去泽城。是我没有听你的话,现在出了事,我理应承担。”
许向影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论如何,这件事都怪不到陆承言头上。但陆承言显然没有她这么看得开。
他的目光有些阴鸷,神情也愈发冷肃,“明明可以功过相抵,父亲却不肯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向影摇了摇头。
“他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他才是陆家真正的主宰。就算你深受干爹干娘的喜爱,犯了错一样要被关进禁闭室。”
这就是他最担心的,他的父亲太贪恋权势了,连他都要防着,更何况李家?许向影和李家走得太近,已经到了令父亲防备的地步了。
许向影有些心惊,她想喝点水来压住心中的烦躁,却因为心不在焉,而差点没拿稳。
陆承言连忙扶住了她,“小心一些。”
她看向陆承言,眼底带着一丝询问:“我是不是有些太露锋芒了?”
先是举办家宴,然后为李家操办酒会。从新酒的销售到陶然阁重开,再到汗衫……她似乎有些锋芒毕露了。
“不,他还不至于防备你。”陆承言摇首,“不过,还是谨慎一些吧。”
许向影想到很久以前,母亲和她说过,要想活得长久,就要学会藏锋和隐忍。她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做的一切,确实有些出风头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不想成为那棵被摧折的树,她要扎根于土壤,徐徐图之、稳扎稳打。她的梦想还没有完成,不能早早地被摧毁。
“我明白你的意思,父亲这么做,其实是在杀鸡儆猴。他想通过惩罚我,来警告李家……可干爹对他忠心耿耿,他为什么要警告他?”许向影百思不得其解。
陆承言苦笑道:“恐怕他要警告的不是师父,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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