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他硬邦邦道:“他们的家人,景松会安置好的。”
这妮子是当他不存在吗,在他面前还提起别的男人!
沈钰之的身上明明还是一样冷酷的气息,却带着一种能使人安心的神魔力,陈锦慌乱不定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了。
她松开了抓着他衣角的手,仰起头道:“世子爷,谢谢你。”
他好像总是能够想得比自己更深一些,默默地替她收拾着背后的残局……
沈钰之动作一顿,收回了手,他往后退至安全距离,半点逾越的意思都没有:“好些了?”
他的坦荡令陈锦越发不好意思了,她低着头,眼神四处乱飞着:“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
“不是笑话。”顿了顿,沈钰之的话里多了份严肃:“陈锦,你听着。”
他突如其来的认真,让她一怔,下意识地紧张了:“怎么了?”
印象中,沈钰之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喊过她的名字。
“你可知错?”
她张了张口,额上开始冒起了细细的汗珠,好似又回到了昔日犯错后被教育的场景:“我、我不知道。”
她又做错了什么,沈钰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又变成了冷面阎罗的样子。
还是说阎罗王的关心,不是她这等平凡的人能够消费得起的…… “其一,锋芒太露,你既然没有绝对自保的本领,就不应该逞能去挑衅不该挑衅的人。”
“其二,明知林月儿对你有杀意,却仍放虎归山,斩草不除根是对敌人的仁慈,对自己的残忍,对身边人的伤害。”
陈锦一呆,脑海里再度空白一片,怔怔地望着他。
这人是移动的大冰块,能说一句话就不会说两句的人,可现在却耐心地指出了她所犯下的错,虽然神态语气都是和以前别无二致的冷漠,可话里话外却透露着真正的关心……
她微咬着下唇,哑声道:“我知道错了。”
她确实太得意了,仗着自己来自现代,有系统有技能,还有秦氿,就无所畏惧。
她暴露得太早,让他人事先有了防备,她明明可以低调点儿,扮猪吃老虎,在背后阴人一把,却自不量力地冲到了台前。
这一次的遭遇,是她活该了。
“对不起……”
沈钰之注视着她,见那被子上隐隐多了块水迹,便不再多说了,他取出了帕子,可一见那精巧的绣花图,冷峻的容颜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怎么又带着这块手帕了?
僵硬地将手帕塞回,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别的东西可代替,沈钰之索性翻出袖口的里衬,将她的小脸抬起,拭去了残余的泪痕。
殊不知,这样的动作比随身携带着她的手帕,更显暧昧。
沈钰之故作冷硬道:“哭得跟花猫似的,真丑。”
陈锦僵硬着,连哭都忘记了,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木木地望着他失了神。
秦氿便是在这无比旖旎的氛围下醒来,他眨了眨眼,发现自己醒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他的笨蛋阿,该不会真的对冷面阎罗有情吧?
“那个,”秦氿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需要回避一下吗?”
秦氿突兀的出声,一举将粉色泡泡打破,陈锦慌忙往后一躲,干笑着道:“那个,谢谢啊……我、我出去一下,你自便。”
语毕,她飞快地跑到秦氿身侧,抓着他的小手匆匆离去,落荒而逃的身影看得沈钰之唇角不自觉勾起。
原来被影响的人不只有自己……
“秦氿,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啊?”一到外头,陈锦噼里啪啦道:“我记得陶然居被烧了,然后我就晕过去了,那我怎么会在回春堂的房间醒来?是沈钰之送我过来的吗?”
秦氿嘴角微抽:“在我醒来之前,你好像已经跟沈钰之说了不知多少话了,你就没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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