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
许多新坟排列成行,特殊的是,最前面四座新坟,每座坟头上都插着一柄武士刀,在晨光中闪烁摇曳,似乎像在低诉些什么。菊千代、勘兵卫、七郎次、胜四郎这几人站在坟前久久不语
远远的,农民拍着腰鼓,有节奏的唱着插秧歌,这是在祈求上天保佑丰收的歌声。
农田里,大声唱歌的智乃好像是要发泄什么。战争结束后,她找到胜四郎,当着所有武士的面,拒绝胜四郎的求婚承诺,并请求这个年轻武士从此忘了她。智乃知道,胜四郎和其他武士就要走了,但她依旧要留在这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与情爱相比,与其妄想不可能的未来,还不如脚踏实地的生活,从此再不相见。
胜四郎惆怅的听着远方智乃的歌声,人生的第一个女人、第一次恋爱就这样无疾而终,但这个年轻武士最终还是在师傅的劝说下,打消了不顾一切与智乃结合的念头,他难道真的甘心与智乃在这个偏僻贫瘠的村庄中像一个农民般种田,然后度过贫困的一生?
勘兵卫感叹道:“这次,又是一个败仗吧”
“嗯?”七郎次不解的看着老搭档。
“胜利的是这些农民啊”勘兵卫指了指远方的农田:“武士,就像风一样,不过是从大地上吹拂漫卷,一扫而过大地,永远是不动的农民就像这大地一样和大地一起永远的活下去”
菊千代不耐烦的“切”了一声,嘲讽道:“呵呵,武士大人还真的挺有自知之明不过,你们毕竟帮了这些泥腿子,现在像你这样的武士已经越来越少了”一指那四座埋着战死武士的新坟:“就像他们一样。”
“菊千代”,勘兵卫温和的对着他说:“其实,你也算是一个很出色的武士呐”
菊千代身躯一震,偷偷看着几人,心虚的嘟囔道:“我本来就是武士”
“空山君依然没有出来吗?”勘兵卫问道。“唉”他叹了口气,这在菊千代身上可是相当少见的!一脸郁闷的说:“自从把久藏埋了之后,他便一直关在屋子里,不吃东西不说话,每次我闯进去,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把我当成空气,我又不敢靠近他五尺之内勘兵卫你也进去劝过,你也知道现在空山大人的气势有多可怕”
勘兵卫沉默不语。七郎次道:“空山大人应是还未习惯战友死在眼前的痛苦”
“哪里不死人!身为武士,他们毕竟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因贫困病饿而死,也不是被忍者暗算毒杀,更不是被大名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勒令剖腹空山大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心太软,不像是武士,更像一个公子哥!”菊千代语气愤愤道,不过表情中更多的却是忧虑。
空山一叶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并不单单为了久藏的死。这些日子他亲眼目睹的、甚至亲手制造的死亡已经太多太多,多到可以让一个最多愁善感的人麻木。
其实早在他活活吓死那个偷袭久藏的山贼首领之后,心中杀意便已经消散差不多了,只是伤感始终挥散不去,让他冷酷的脸上带上一丝抹不去的忧郁。
而导致他失眠的,其实是当他亲手埋葬久藏之后,抽出久藏家传宝刀插在坟头那一刹那,从灵魂中传来的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七武士世界——结束。
这就算结束了?以后呢?他是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中,还是通过别的方式回到原来的世界?刚刚适应了这个世界,死了战友、死了知己,难道这样一句话就代表一切都结束了?这个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该死的!
无数想法在脑中回荡不休,空山一叶生平第一次陷入这种没有任何办法的无措中。他以为自己可以慢慢等到这个莫名的敌人露出破绽,但最终,对手只是留下这一句比锋刃更冷的话,让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空山一叶努力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仔细想了一遍又一遍,却依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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